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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個時人皆知的癖好——偏愛美人。曾有句名言:“食以果腹,佐以美色。”
門下亦只肯收美人,不論男女,收徒的第一前提便需皮相好看。據傳每到鬼谷子誕辰,這門下溜溜一排,俱是光風霽月的美人兒,一個皮相差些的都找不出來。
君子坦蕩蕩,若換作個名不見經傳之人來做,便是猥瑣一流,偏鬼谷子門生無數,入世之人都能闖下一番功績,這做派反倒受人追捧,更使得時人逐美之氣益盛。
——可不肖說這麇谷居士了,便這馬元亦是一副不起眼模樣,蘇令蠻不禁懷疑起傳言的真實度來了。
她不禁嘀咕出了聲,綠蘿忍俊不禁地笑了。
“二娘子不知,我暗衛有一門技法,名為易容。”綠蘿極力眨去眼中笑意,輕聲道:“易容之術學到高明處,甚至可易骨換聲,雖綠蘿沒見過,但……”
“嘶——”臉上傳來的劇烈痛意讓綠蘿的細眼都瞪大了一倍,蘇令蠻滿意地扭了扭,發覺指下沒什麼異樣才收回手,悻悻道:“我就試試你易沒易容。”
“看來是沒易。”
綠蘿啞口無言。
她發覺自從跟了這小娘子,短短几日這心情起伏便比從前一整年都大了許多。
馬元端著一壺茶健步如飛,這般快的速度下,壺內涓滴不出。蘇令蠻撫掌便是一個馬屁:“掌櫃的好本事!”
“好說好說,”馬元憨憨一笑,順勢坐到了蘇令蠻對面,殷勤地為她倒杯茶。蘇令蠻執起粗盞喝了一口,意外地發覺這茶水清冽,入口回甘,與她曾有幸喝過的銀杉針葉不相上下。
“小娘子可否與我說說,那老頑固……不,那居士可是答應給你治病了?”馬元滿臉好奇之色。
蘇令蠻放下茶盞,挑眉道:“掌櫃的緣何想知道?”
“小娘子明知故問,”馬元斜她一眼,蘇令蠻敲了敲桌子:“這樣,掌櫃的讓我見見真容,我便與掌櫃的說說這前因後果,如何?”
她實在好奇得緊。
馬元一聽,悻悻收回目光,慢吞吞地站起來:“不說便不說,稀罕!”
正說話間,門外馬嘶長鳴,一道清亮歡快的嗓音傳了進來:“可是蘇二娘子到了?”狼冶將馬一栓,人已像只歡快的麋鹿衝了進來:“二娘子,居士讓我來接你。”
蘇令蠻一怔,隨即便笑了起來:“小郎君神速!”
“其實昨日居士便接到了楊小郎君的訊息,說你得了酒今日必會早來,我一大早便緊趕慢趕地自林間過來了,正巧接到阿紅訊息。”
狼冶一張娃娃臉上,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線。
“走走走,”蘇令蠻等不及,一口將粗盞中茶水喝了,朝馬元擺擺手:“馬掌櫃的,我可走了!改日再會。”
三人一行一溜煙地出了門,徒留馬元風蕭蕭遙立街中,半天沒回過神來——現在的年輕人,怎都這般急躁,忒不尊老!
馬車行至小樹林,已是日上中天。
陽光當頭灑下,曬得蘇令蠻暖融融的。她小心翼翼地揣著酒罈子,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裡跋涉,一夜風雨,林子的地面泥濘難行,一腳踩下去便帶起一腿的泥。
蘇令蠻歆羨地看著狼冶,這小郎君不知如何功夫,這般行來褲腳管上竟是半點不沾,“小郎君,你這……可是傳說中可飛簷走壁的輕功?”
狼冶搖頭:“沒那麼玄乎,我這本事還飛不了簷走不了壁,倒是有一人可以。你也認識。”
“我?”蘇令蠻狼狽地再拔出一腳,喘氣道:“誰?”
“就那楊小郎君啊,他那身功夫,可是出類拔萃,等閒三四十人根本進不了身。”說起那人,狼冶是心服口服,“當年楊小郎君拜師之時,不過是個三歲的小兒郎,便已能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未有一日懈怠過。”
“就是那性子……悶了些,不理人。”
蘇令蠻默默點頭,不能更贊同。
兩人一路嘮嗑,等蘇令蠻好不容易踏上那間小茅屋,腿上的泥幾乎可以砌面新牆了。她看看這農家小院,籬笆牆內,小雞亂撲騰,故地重遊,竟有親切之感油然而生。
“居士,我拿酒來了!”蘇令蠻歡快地朝裡喊了一聲,隨在狼冶身後進了院子,還未到廊下,便將靴子褪了,光腳落在了走廊的木地板上。
麇谷居士剛剛出門,便對上了那一雙肥胖小腳丫,瞠目結舌,臉漲得通紅。
蘇令蠻快走幾步,將渾刀酒往他懷裡一塞:“居士,酒來了,你可不能食言。”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