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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密集的雨點瓢潑而下,打在窗稜上,發出淅淅瀝瀝的響聲,劉軒起身,忽而眺向東城方向,嘆道:
“要起風了。”
“不過——清微,枉獨孤家大娘子對你痴心一片,說等就等了你這麼多年,你也真下得去手。”
清微的聲音冷淡幾近於無:“與我無關。”
“好好好,世上女兒多痴心錯付,誰讓你偏生了顆石頭心腸呢?也不知將來,是哪一個妖孽降服得了你。”
“永遠不會有這一天。”
清微顯然是不耐煩了。
蘇令蠻趴在地上趴得全身發麻,又一道閃電劃破長空,白光一閃而過,清微驀地抬起頭:“誰?!”
目光如電,迅速落到床架子後。
那裡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黑壓壓地張著大口。
劉軒驀地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石門前,順手抽出陌刀,長刀口向裡一把朝內砍了進去!
風聲呼呼,來勢洶洶。
蘇令蠻就勢一滾,人已從刀下滾出了石門,雙手一拉一放,劉軒一個踉蹌幾乎跌將出去,腳步驀地一錯站穩,陌刀再出!
狹長的刀身映著刺耳的白光,蘇令蠻雙眼被刺,微微閉了閉眼,身子卻條件反射性地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身子往後一仰一折,將自己折成了拱橋,堪堪躲過了致命的一擊。
作為一個胖子來說,蘇令蠻的柔韌性簡直不可思議。
劉軒手頭功夫傳自名家,武器在手,居然奈何不了一個來路不明的野路子,不由戰性大起,一把長刀使得虎虎生風。
蘇令蠻卻躲得頭皮發麻,她這功夫路數雜,東學一榔頭,西學一斧子,不成體系,能逃過一時,卻難保哪回折了項上人頭,側身躲過襲來的一刀,人已經滴溜溜地從房東轉到了房西,室內的東西散了一地。
陌刀長柄,在室內其實施展不開,但同樣的,一刀襲來——蘇令蠻能躲得的地方也實在有限。在再一次狹路相逢之時,蘇令蠻舉起了雙手,做投降狀:“是我,小劉掌櫃的,是我。”
“蘇府二娘子?!”
劉軒的詫異不亞於頭一回見她草書之時,他下意識地問道:“你來此作甚?”
“不,不對,鑰匙!那臭小子!……”劉軒立刻就意識到被人耍了,褲腰帶亦白掉了。
“二娘子,你今日不該來的。”他苦笑著道:“若平日,我還能放你一馬,可今回……便只能怪你天生運氣不好。”
說著,靠在脖頸上的陌刀輕輕往裡一送。
蘇令蠻下意識地一縮脖子,冰涼的觸感並未傳遞過來,她睜開眼,卻只對上兩根簇白的手指,指甲修剪地整整齊齊,指骨長而有力。
清微抓著刀刃往旁邊一推,劉軒順勢脫開了手,“哐啷”一聲,陌刀掉到了冰冷的地面。
廊外長空電閃,雷鳴轟隆。
蘇令蠻只覺下巴一痛,黑暗裡一道冰冷的帶著檀香的氣息湊近,冷酷得像來自地獄的閻羅:
“你想死,還是想活?”
蘇令蠻見再問也問不出個究竟來,便也不再問,轉身又重新回到了外廳守著。
大夫很快便來了。
邱大夫鬍子花白,年紀一大把,一路著急忙慌地被冬青催著趕來,見到蘇令蠻不由鬆了口氣,揩了揩額間的汗道:“我說二娘子,老夫這都一把老骨頭了,你還這麼使喚著,到時候你家夫人沒事,老夫倒是要有事了。”
口氣熟稔,顯然是與蘇令蠻熟極了的。
這麼多年來,蘇府上下皆是請的這位老先生,見了老熟人蘇令蠻不免笑了笑,“邱大夫,是我阿孃病了,冬青著急才如此,怠慢之處還望邱大夫海涵。”
“走著。”邱大夫示意冬青將藥箱給他,往肩上揹著,一同進了房。
鄭媽媽在前頭引路,蘇令蠻在後面跟著,三人一同進了內室。裡面炭火燒得旺,一進去便讓人覺得熱烘烘的,邱大夫瞪了眼,“二娘子,這裡頭不透氣,沒病也得悶出個病來,速速讓人將這南窗支個縫子出來。”
蘇令蠻令翠縷開了小半扇窗,邱大夫才坐下全神貫注地診起脈來。
“邱大夫,我阿孃如何了?”
“夫人這病,是內結於心,疲累交加,又受了些風寒,才導致風邪入體,待老夫開一貼方子,連吃三日便好。”
蘇令蠻垂了眼,默不作聲,邱大夫開完方子便隨著鄭媽媽去了外室,細碎的囑咐聲透過一層薄薄的牆壁穿了進來,她心裡一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