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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與大姐姐之間,阿爹永遠是不分青紅皂白地呵斥自己,好像篤定了犯錯的只會是她,小到分發的綢緞,大到打破的花瓶。有時明明是大姐姐的錯,但阿爹從來不給她分辨的機會,給她的,永遠是冷臉。
蘇令蠻以為自己已經習以為常了,但不知怎的,自做了那個夢後,她便覺得難以忍受了。
“阿爹,你怎麼不問一問,便要讓我道歉?說不定不是我的錯呢?”
鄭媽媽心疼地看著她,二娘子啊,這人心偏了,可是正不回來的。
蘇護欣慰地看著一旁亭亭玉立的大女兒,這才像他的種,不由分說道,“我在外面都聽得清清楚楚,你說你大舅母看不上嫻兒,可對?”
“可……”蘇令蠻欲爭辯,卻只對上蘇護厭惡的眼神,頓時失語。
是了,她阿爹從來看不上她,從來認為城牆上的一坨泥巴都比她強,比起大姐姐的美名,她一直是給蘇府抹黑。
蘇令蠻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素綾的白衣柔軟地裹著她白乎乎圓滾滾的身體,遠遠看去,像一隻可笑的鴨子。她三日不食,早已手軟腳軟,身體裡有一股意志撐著她,蘇令蠻走得很認真,抬眼近乎偏執地對上蘇護的雙眸,問他:
“阿爹,我睡了這麼久,你有沒有來看過我?”
蘇護狼狽地別開眼睛,粗聲道,“不過是睡一覺,有什麼好看的?”
“那阿爹今日為何又來了?”
蘇令蠻的認真,讓蘇護心底不太舒服,他不耐地打斷她,“阿蠻,你究竟想說什麼?”
蘇令蠻失神地看著他,慢吞吞道,“我睡了三日,阿爹不曾來看過一眼問過一句。今日好不容易來了,卻又為了大姐姐訓斥我……那還不如不來。”
蘇護氣結,猛地拍了下桌,茶盅的茶撒了一半在手上,他不耐地甩手,就像也要將蘇令蠻甩掉一般,冷聲道,“犯了錯,你還有理了!”
蘇令蠻直挺挺地站著,梗著脖子,許是那個夢太清晰,她晃了神,隱約能看見阿爹笑嘻嘻地颳了刮她鼻子,摟著她親暱地笑道:“我的阿蠻永遠都是對的。”
她似乎隱隱約約知道,那個夢是什麼了。
蘇令蠻滿不在乎地揩了下眼睛,這沒什麼,她往後再也不要在乎阿爹了。
正在此時,花媽媽快步走了進來,見房裡聚著這許多人,屈了屈膝道,“拜見老爺,夫人。”
她是吳氏的陪嫁,一直管著內院的差事,蘇護認得她,應了聲道,“你來此何事?”
花媽媽往吳氏那看了眼,才道,“大舅老爺帶人賠罪來了,人就在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