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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方圓了嗎?”
“你有沒有見到一個男孩,戴著黑框眼鏡,這麼高……”
“……你這幾天有跟方圓在網上聊天嗎?”
“神經病,羅偉靚,你放開我孩子。”路邊開店的老闆娘,一把扯開頭髮蓬亂、神色瘋狂的女人。
老闆娘一貫看不上羅偉靚在人前花枝招展,趾高氣昂的模樣,大家都是鄉鎮人,她卻把自己打扮成港城來的女明星。妖妖嬈嬈的樣子,跟誰作怪。
“我跟你說,你孩子丟了,跟我們沒關係。你去別處找,不要嚇到我家孩子,也別影響我做生意……”老闆娘像趕蒼蠅似的,將羅偉靚趕回到大街上。
這是在流絲鎮的鎮中心。以老菜市場的原址改造成的商業區,以此輻射開來,形成鎮上最繁華的幾條路。說是商業區,也不過是追隨潮流的說法。
現在是傍晚,路上的行人不多。羅偉靚被人推到了大街,幾個年輕的路人也就看多了幾眼,沒有誰在意這裡發生了什麼。
崔柯恰好吃了一碗螺螄粉,剛走出店裡便見到了熟悉的人影。但她卻有些不敢確定,這人是她見過的。
羅偉靚的紅色大波浪捲髮,現在成了一縷一縷油膩的髮絲。沒有上妝的臉,顯露了與年齡相符的狀態,甚至有些老相。張揚的絲巾,仍舊系在她的脖頸間,卻有了一些油汙。
她朝店門口大吐一口口水,右手手指擤鼻涕,再將一大坨的鼻涕甩到了門口的地面,“臭爛貨,再也不會來你家買東西!”
她扯過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孩,“你認識方圓嗎?他戴著黑框眼鏡……”
聽到這句話的崔柯,確認了這女人是羅偉靚。同時,女孩被羅偉靚死死地箍住了手臂,嚇得臉色發白,不管對方問什麼,她一個勁搖頭。
崔柯一邊上前問,“方圓怎麼了?”一邊拉扯羅偉靚的手,讓她的手掌鬆開。
女孩的手立即像一條魚似的從羅偉靚的手心滑走。她甚至想不到要跟崔柯道謝,就憋著哭腔跑遠了。
羅偉靚聽見有人提到方圓的名字,立即話布袋破了口,嚎哭出聲:
“方圓離家出走了!前天留了一張紙條,就不見了。我找了兩天,問遍了所有人,沒人說見過他。我要報警,殺千刀的易林卻不肯,他死活攔著不讓報警……”
“紙條上寫了什麼?”崔柯趁著羅偉靚擤鼻涕的空隙問道。
羅偉靚原先略顯嫵媚的眼睛,裝滿了兩包水,水流順著眼角下滑,流淌過溝壑縱橫的皺紋。她變得有些蒼老。
嘴唇陣陣顫動後,卻吐露出含混的字音。崔柯聽不清那些字音是什麼意思。
羅偉靚說不出口。那字條上的話,字字句句全是對她的羞辱。易林見到字條上的話,立即將那張紙撕成粉碎。因為字條上的話同樣刺傷了他。
“沒寫什麼,都是小孩子的氣話。”羅偉靚說。
崔柯在羅偉靚掙扎期間,卻有了一個猜想。這個猜想,讓她在夏夜中打了一個寒噤。
她需要立馬去驗證自己的猜想。不等羅偉靚再哭嚎幾句,崔柯轉身拋下她跑走了。
夏季夜間的晚風吹走了白天的燥熱。遠離鎮中心的區域,建築隨距離拉長而逐漸減少。南方山區裡的鄉鎮,它們被群山環繞,密林包圍。
一陣涼風吹拂,樹葉發出訴說秘密的簌簌聲,蟲鳴漸響,蛙聲陣陣。路過稻田,崔柯聽見了小魚拍打水面的聲音,或許那不是小魚。
她走到了一片被廢棄的菜田,這裡已經接近流絲鎮的後山。後山下的菜地在崔柯小時候,都漸漸被廢棄了。
它們被切割成小方塊,分給了十幾戶。每戶到手的土地巴掌大,種什麼都費時費力,還收成一般。
隨著家家戶戶都外出闖蕩,在大城市尋找工作機會,誰也不想在家當腳踩黃土背朝天的農民。
這塊荒地被人廢棄了,卻自顧自地長得十分好。從前人種下的瓜果菜苗,依舊是年年開花結果。崔柯在這裡毫不意外地看見了那個男孩。
“易方圓?”
14歲的男孩長得比同齡人瘦薄,他迷迷瞪瞪的雙眼看向崔柯,顯然有些意識不清了。
崔柯開啟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光,朝男孩的方向照射。男孩左手握著一把小刀在亮眼的電筒光下,無所遁形。刀尖上有淺淺的血色。
崔柯心裡發寒,手電筒光順著刀尖向四周掃射。男孩右手已有幾道劃痕。她靜下心,仔細檢視劃痕的深淺,幸好都還不深,只劃破了一點表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