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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柯踏入家門時,見到院子裡堆滿了新鮮出爐的紙衣。呂三把原先放著兩張躺椅的平地,改成放一張木桌和兩把木凳。躺椅暫時被堆放在院牆角落。
木桌上放著毛筆、白紙、彩紙、剪刀、裁紙刀、漿糊等東西,呂三正伏在桌面上畫什麼,左手邊的手機螢幕在發亮。黃斌斌在一旁指指點點,不時說幾個字。
崔柯繞開一堆紙衣,走到兩人跟前,彎腰看向手機螢幕,螢幕裡的圖片好像是今年哪個奢侈品牌的秀場圖。崔柯分不清奢侈品品牌,這玩意兒距離她的生活太遠。
“呂三,你幹什麼呢?”崔柯站直身問道。
呂三一邊對著手機螢幕,一邊手下不停地畫畫,“十月朝要到了。我在準備要燒的紙衣。”
“十月朝?是什麼來的?”崔柯背起手,擠開黃斌斌坐在了木凳上。她剛從鎮上走回來,累得很,要不是為了黃斌斌,她也不至於又攬多一件破事上身。
她自覺,她十分應當擁有這張木凳的座位權。
黃斌斌硬生生給崔柯的屁股頂下地,他在地上暈頭暈腦地轉了兩圈,站穩後,那兩隻蓮藕手,立即掐向崔柯的手臂。
崔柯跟背後長眼睛了似的,抬起手躲開了黃斌斌的攻擊。
“你給我下來!我的凳子。”
“什麼你的我的,這個家裡的都是我的。”
“我搬出來的凳子,我要坐!”
“那你再搬一張啊!有這個時間早搬完了。”
崔柯的手在桌面上揮來飛去,呂三怕自己好不容易畫好的圖案給她毀了,連聲說:“黃斌斌,你再去搬一張。崔柯的手再亂動,你的衣服可給毀了啊。”
崔柯聽了,立即作勢要搶走呂三手裡的毛筆。黃斌斌真怕這活閻王把他新衣毀了,他趕忙不情願地說:“我去搬,我去搬。”
黃斌斌跟個小煤氣罐似的,甩著小胳膊小腿跑向大廳。
他想趕緊搬一張木凳回來,盯著呂三,防止崔柯使壞。崔柯看煤氣罐走遠了,轉回頭說:“說呀,什麼是十月朝。”
“過兩天,是十月初一,就是十月朝,也是燒衣節。”呂三點亮手機螢幕,對比自己筆下的畫。
崔柯四下掃視,“這麼多?都給黃斌斌燒的?”呂三穿不上這些,他需要真正的衣服。崔柯發現不少的女裝款式,“怎麼,黃斌斌還愛穿女裝?他的穿衣喜好夠特別啊。”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那些都不是我的。”黃斌斌的身體完全被高大的木凳遮蔽。遠遠看去,木凳無人自動,像是木凳成精了。
呂三再三對比圖片和畫之後,滿意地點頭,放下了手裡的筆,說:“黃斌斌,你快來看是不是你要的款式。”
他再跟崔柯說:“你阿奶每年在燒衣節都要舉行厲祭,給周圍的遊魂野鬼燒新衣。她今年估計趕不回來了,你要替她做這件事。”
崔柯聽了搖頭,“我不幹。這錢又沒到我手裡,我阿奶收錢不辦事,是她的事。”
呂三起身離開,黃斌斌撲在呂三原先的位置上,仔仔細細地檢視自己的新衣。
崔柯看著黃斌斌認真的模樣,不禁嘲笑道:“這些圖案好是好,但給你這個胖墩穿,那就出不來效果了,撐變形的圖案誰看得出來是什麼啊。”
“你個土包子。你不知道什麼是量身定做是吧,土老帽!”黃斌斌露出虎牙笑著譏諷崔柯。
兩人間的第數次世界大戰一觸即發。呂三回來了,他將手裡薄薄的一疊百元大鈔放進崔柯舉起的手,她的手原本是要飛向黃斌斌的兩頰,用力掐他兩頰的肥肉。
崔柯下意識捏緊一疊子錢。
“喏,舉行厲祭,燒新衣的勞務費,在你手裡了。”呂三趕走黃斌斌坐回了原位。
這麼點,崔柯捏捏手裡的錢,感受這疊錢的厚度。她估計這錢最多是兩千塊。
“1200元,你收好了。”呂三拿著裁紙刀進行粗裁。
“這麼少?阿奶是不是抽水了?她怎麼能算定自己趕不回來了,是不是一早打算好坑我了。”崔柯不滿地叫嚷。
她想想又接著嚷,“我也不會啊。我要怎麼搞嘛,我能不能把錢退給你,不幹?”
呂三將廢紙丟進一旁的竹簍裡。簍子裡滿滿的廢紙,已經溢成小尖尖,“不幹不行。如果遊魂野鬼少了新衣,周圍會不太平。錢沒有少。她房間裡肯定有舉行厲祭的記錄,你看看就會了。”
看看就會了?要是我看看就會了,我能考不上大學,崔柯想。她仍想張嘴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