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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淡淡出聲,慕遙的脾氣,他比這裡任何人都瞭解。輕嘆一聲,他站起身來,“把備用鑰匙拿來。”
“呃……好的。”張媽連忙找來備用鑰匙,連同著醫藥箱一起遞給黎北辰,欲言又止地出聲,“黎先生,慕小姐她……”好像還在裡面哭呢!
“你下去!”黎北辰打斷她,冷聲命令,“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許管。”
張媽愣了愣,趕緊走了。
‘不管聽到什麼’指的是什麼?張媽可不敢問……
***
一室寂靜。
黎北辰在客廳等了許久,也不見她有開門出來的動靜。他只能走到客房門口,抬手在門扉上輕輕叩了叩:“是我。”
遠郊的別墅區本就冷清,再加上夜色已深,周圍安靜得沒有任何雜音……客房裡面沒任何響動,她沒給他任何回應。
低嘆一聲,黎北辰只能拿出備用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
一室黑暗。
客房裡沒有開燈,他只能藉著外面的燈光,勉強辨別室內的情景——她趴在床鋪上一動不動,大半張小臉都埋在了被子裡。走近看,還能看到被褥上明顯的溼意和她臉頰上殘餘的淚痕……
她是哭夠了,也哭累了,才睡了過去。
黎北辰蹙著眉,看著她此刻的模樣,他的心裡有鈍鈍的痛,也有絲絲的躁:怎麼就偏偏不肯……好好的呢?
他們,明明可以好好過。
他俯身,情不自禁地抬手,想要擦拭她臉上的淚痕,長指卻在觸碰上她臉頰的前一刻又收了回來。他坐上、床畔,閉了閉眼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最終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停在了她的腳上……
單手扭亮了壁燈,昏黃的燈光下,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腳跟處的血跡。
已經乾涸,顯然是被高跟鞋磨破的。
黎北辰的眼底略過一絲歉意:那兩個小時的路……是他讓她走的。
“抱歉。”他淡淡出聲,儘量不吵醒她,開啟了醫藥箱,幫她處理傷口——他小心翼翼地幫她脫下襪子,拿了雙氧水的噴劑,幫她清洗傷口……
“嗯……”她蹙眉,在夢中低吟出聲。
今天太多的刺激已經讓她的精神虛脫,她已墜入虛無的夢裡,沒有精力再睜開眼睛。腳跟處涼涼的觸覺、輕柔的動作……她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傷口並無大礙,黎北辰處理完,重新坐回她的床沿。
多久,沒這樣安安靜靜地共處了?
黎北辰本想抱她去樓上,卻又怕動作太大吵醒了她,於是他只能在側靜靜陪著,良久良久,久得他幾乎要懷疑:她這麼排斥他……他把她找回身邊,是不是錯了?
“慕遙……”他喃喃地叫出她的名字,小心翼翼地幫她掖好被角。
她沒醒,他頹然地撥出口氣,想要離開,她的小手卻從被子的縫隙中探出來,完全無意識地……抓住了他的食指。
溫溫軟軟的觸覺,纏上了他微涼的食指,也讓黎北辰瞬間停了腳步,亂了心神……
他駐足回頭,看到她的眼睛還閉著,眉頭卻微微隆起,睡得極不安穩,就連抓住他手指的力氣,也在一點點加重……她像是在夢境中掙扎,他的指成了她唯一的依賴。
黎北辰頓時不忍心丟下她。
他在她的床沿坐下,長指拂過她額前的碎髮,聲音很低很輕:“做噩夢了?”
輕柔的動作,像是一種無聲的撫慰,讓慕遙在夢中漸漸平靜。只是,她嘴裡開始喃喃地囈語出聲:“為什麼……為什麼總是那麼……混蛋……”
這是她的無助。
無處可說的無助。
黎北辰不由心疼,他俯身承諾,在她聽不見也看不見的此刻,嗓音柔和得不像話:“以後儘量不會。”
手掌一翻,他將她的手反握在掌心,在床側靜靜守了-夜。
夜色寒涼,一室溫暖。
雖然黎北辰知道,這樣的寧靜,只不過是鏡花水月!一旦明天她醒來,她會繼續恨他,繼續排斥他,會繼續不快樂……
但是——
黎北辰望著她已然平靜的睡顏,無奈地想:怎麼辦……縱使是錯的,他也不想放手;縱使知道她不要什麼,他也不想成全。
***
翌日。
陽光從素色的窗簾縫隙中透射進來,慕遙在客房的床上轉醒。
她睜開眼睛,怔了一秒後,豁然坐起——房間裡安安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