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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一束紅色的冬日暖陽打在眼前男人的臉上,此時的雜役終於看清楚了來人的容貌。
男人即使駕著馬車,身上也透著一股極為矜貴的氣質,劍眉斜飛入鬢,下頜鋒利,眉骨高挺,看人時透著一股子漫不經心。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京城哪家公子,出門歷練到這裡。
雜役被他銳利的眼眸淡淡掃過,回過神來,“你找我們掌櫃何事?”
時明淵懶得將這麻煩的事細細解釋,幸好,有個機靈小子早早就去大堂喊了人來。
只見那留著一縷鬍鬚的中年人,渾身透著一股子書卷氣息,看起來不像是撥算盤的,反到像是私塾裡的夫子,整個人平和慈祥。
他匆匆趕來,還沒來得及詢問兩句,看清楚坐在馬車上的男人,頓時瞪大眼睛,接著整個人驚喜的飛速走上前,“主子,您可算來了,小的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就等著您呢!”
“主子?”這就是那神秘的傳說中的幕後之人,竟是如此年輕英俊,雜役有些回不過神來。
時明淵沒有回答,反而開口道:“吩咐人做些朝食,送到天字房。”
“是,主子!”
窩在馬車裡的時清簡三人早已坐的屁股難受,時清榆嬌氣出聲:“爹爹,我和大哥二姐能下車了嗎。”
雜役聽見一聲軟糯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見原本渾身寫著生人勿近的男人臉上如同冰雪消融,春暖花開,嘴角含笑探頭進了馬車,似是在說著什麼。
接著,他回身跳下馬車,雙臂伸手張開,馬車簾子被掀開一點,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糰子探頭探腦,如同剛出世的小動物,眼睛亮晶晶地四處打量周圍。
接觸到他目光的一瞬間,像是沒想到有生人,不過接著整個人大大方方咧開嘴角朝著他笑。
雜役沒有發覺自己也不自覺被帶的唇角掛笑。
時明淵將三個崽崽一個個抱下馬車,像是鴨媽媽領著一群小鴨子,一行人進了酒樓。
天字房的桌子上早早擺上了各式各樣的早點,炸糖糕,包子,豆漿,酥油茶糕,燒餅,油條……應有盡有,桌子上樣式繁多,但每份的份量恰到好處,可以讓人嚐到味道,又不至於吃飽。
時明淵第一次帶著三個崽出門,怕出現有什麼照顧不到的地方,連飯都沒急著吃,先顧著三個孩子。
這個畫面如果讓前世那些大臣看到,只怕要狠狠揉一揉自己的眼睛,然後掐一把大腿看看是不是自己在做夢,不然那個陰晴不定的大佞臣怎麼可能神色溫柔,動作極為熟練的照顧孩子吃飯呢?
這個畫面說實話,如果前世有人跟自己說他以後是這副樣子,時明淵怕是早就吩咐侍衛把人嘴巴縫上扔進亂葬崗裡了,不過,現在……
“爹爹,你嘗一嘗這個燒餅,好吃呦。”一個軟乎乎的小手拿著燒餅遞到時明淵嘴邊,時明淵眼角含笑,看著認真遞燒餅的時清榆說了一聲:“謝謝寶寶。”然後輕輕低頭銜走。
時清簡,時清年有樣學樣紛紛將自己認為好吃的東西遞到時明淵嘴邊,時明淵則是來者不拒,非常捧場的全部吃掉。
一頓早飯,吃的其樂融融。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掌櫃捧著一摞賬本走進屋來,沒有急著彙報工作,反而挨個打招呼:“大公子,二小姐,三小姐,吃的可還滿意?”
三人齊聲大喊:“滿意,謝謝劉掌櫃!”
這並不是三人第一次見劉掌櫃,往年越是臨近年關,去到時家的人一個接著一個。
時明淵在三人出生那年,用挖出來的銀子辦了個酒樓,戴瀾有時候就拿菜譜教王嬸做飯,兩人吃到滿意的就拿到酒樓讓後廚復刻,戴瀾末世呆久了回到正常人的地方就愛吃東西,這裡沒有植物變異,所以她剛穿來那兩年尤為嚴重,一天到晚嘴巴閒不住。
時明淵剛發現的時候還以為她是餓死鬼投胎,後來發覺這更像是在報復性進食,沒說什麼,但是一旦吃飯的時候,就悄摸把菜都堆到戴瀾眼前,為此沒少讓老時家的人陰陽怪氣,還曾冒著嚴寒來到鎮子,給戴瀾買點心。
那時的他其實沒有發覺自己對戴瀾上了心,只是單純的有個不想讓她捱餓的聲音在心底瘋狂吶喊。
不過,隨著飯菜可口美味,每月推陳出新,酒樓漸漸有了些規模,在大周各處都有了位置。
劉掌櫃撫了撫鬍鬚,笑眯眯道:“公子小姐滿意,我也就開心。”
接著將賬本放在時明淵眼前,“主子,這是今年我們酒樓的營收,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