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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寧……”
黎聽看眼剛剛那抹從身邊滑過,此時已經越來越遠的人影。
確定了那就是雲寧。
收回視線,繼續緩慢摸索著滑行,“你怎麼沒和他們一起去玩?”
付嶼闊控制著速度跟在她身後兩步遠,“有個笨蛋在這,雲寧那技術應該教不會。”
一道來的只有黎聽不會,這個“笨蛋”除了她還能是誰。
黎聽沒轉頭看他,只低聲嘀咕了句:“你才是笨蛋。”
聲音很低,但付嶼闊還是聽到了,笑了聲,滑到她身邊,“笨笨腦袋,還不能說了?”
黎聽瞥他一眼。
雪鏡格擋,她想他肯定看不見她在翻他白眼。
卻出乎意料地聽見身邊人幽幽傳來一聲:“還瞪我。”
語氣帶有薄笑,像是逗怒了小朋友後覺得有趣一般。
黎聽不理他,滑雪板卻不受控制的一路往右滑行,她低低“哎!”了聲。
“抬左手。”略急促的一聲提醒。
她急忙緩緩抬起左手,偏離原軌的方向終於轉了回來。
長長呼了口氣,就聽付嶼闊再次傳來一聲低笑。
黎聽終於受不了了,剎停在原地,拉下面罩,轉頭看他,“你幹嘛總嘲笑我。”
姑娘白皙的臉蛋襯在黑色面罩中,鮮明的對比色,看起來白到發光,唇色明豔。
因生氣嘴巴微微鼓起,倔氣又可愛。
付嶼闊沒再笑,神情很認真,“沒笑你。”
鬼才信!
黎聽不滑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順勢躺下了,耀目陽光隔著鏡片已經不再刺眼,她長長呼了口氣。
付嶼闊滑到她正上方,給後方滑來的人做警示,“躺地上冷不冷啊,起來,危險。”
黎聽沒回他,抬起戴著手套的手,作觸控太陽的動作,視線後仰,順著藍空火球看到了反倒著的、付嶼闊的臉。
他也在低頭看她。
“其實我還挺開心的。”綠松墜雪,在陽光照耀下閃著細亮光澤。
付嶼闊沒聽懂她為什麼忽然這麼說,只低頭看她,沒回答。
她繼續道:“來加州,看到你,我還挺開心的,知道你過得很好,我很開心。”
他們自六年前分別,到如今,甚至重逢的那一刻,都沒有問過對方這幾年過得好不好。
幾秒的靜默後,黎聽收回觸控太陽的手,“時間好快,我們都長大了耶,還記得高中那會兒,看著電視上坐在演播廳裡的新聞主播,我說我也想坐在那裡,這次回去後,我也真的能坐在那裡了。”
付嶼闊當然記得。
黎聽心思細膩敏感,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高考前的百日誓師會,想到盛夏過後就是告別,她暗暗神傷了好久。
最終說自己有朝一日要成為坐在演播廳裡的人。
“這樣,大家就永遠能找到我,看到我,知道我在哪,能看得到,就不算分別。”
能看得到,就不算分別。
付嶼闊沒說話,只覺得吹過的風鑽進喉嚨,牽引一陣幹痛,他抬頭看向雪道下方,不再看她,“你不滑了嗎?”
黎聽愜意閉眸,“滑呀,我只想躺會兒。”
陽光照下來是有溫度的,背後卻是冰冷雪原,很奇妙的體驗。
躺了會兒,她坐了起來,打算接著練習,“我應該是來不及在加州學會滑雪了。”
言語間透露出對不能和大家一起暢快淋漓地滑行的遺憾。
正打算撐著身子站起來,身後的人忽然開口:“解掉穩定器。”
黎聽疑惑,“嗯?”了聲。
付嶼闊重複了遍,“我說,解掉穩定器。”
黎聽還是沒明白他為什麼讓她這麼做,但又覺得他這樣指揮自然有他的道理,一邊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一邊解掉了穩定器。
付嶼闊接過她的滑雪板,立到一旁,“回來再拿。”
黎聽還沒聽清他說的什麼,人就已經滑了過來,緩慢路過,忽然將她抱了起來。
一聲猝不及防的驚呼從喉嚨衝出,她急忙抓住他的肩膀。
低俗滑行中,付嶼闊調整了一下姿勢,將攬在她腰間的手依次拖住她的腿。
黎聽整個人被托起,而後就聽他說了句:“抱好了。”
速度開始加快,耳邊風聲變大,黎聽大腦還是遲鈍發懵的,手卻是不敢鬆掉一點。
付嶼闊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