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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之以鼻。
“懂得妥協...執迷不悟。”他冷笑,“虧你們也能夠說得出這些字眼。”
“但事實上就是因為百年前的妥協,我才會落到如今這幅田地。”
“我的力量隨著關於‘她’的記憶一併被封印遺忘,因為如此我才不得不留在此處成為為地府做事的走狗,而你們不過也只是天界的走狗。”
“事實上我想要做什麼有義務按照你們的安排嗎?你們給我帶上的這柄無比刺眼的項圈我早已看膩,百年來我安分守己是為了償還’她’的因果,如今這份因果已到盡頭,既然如此我又憑什麼任由自己眼睜睜看著自己將‘她’遺忘?”
“你問我什麼值得我不顧一切...”他搖頭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反問道:
“而我這種存在,現在又真的有一切嗎?”
他話說至此便不再開口,只是冷眼望著閻羅的眼睛,後者對他這番話語似乎也找不到反駁之處,便片刻也陷入了沉默。
而四號對於閻羅究竟在想些什麼並不在意,他只在乎對方是否真的是來阻攔他的計劃的。
其實閻羅算是地府裡少數和他有點交情的舊識,也是知道部分當年有關他的往事的存在之一,所以地府派出的鬼王是閻羅這點,他並沒有那麼意外。
但有些交情並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立場,畢竟他很清楚閻羅與自己不同,對方是真正屬於地府掌控之下的鬼王。
麻煩的事如同他所預料一般出現在眼前,他也不會就此坐以待斃,不過此時對他而言,拖延時間才是最好的選擇。
而為了提前試探好對方是否有動手的打算和額外的底牌,他慢慢掃視了閻羅一眼,擺出一副閒聊的玩笑語氣輕笑到:
“如果你真的想要阻止我而不僅僅是勸說,即使是現在的我,只靠你一個恐怕也不一定能敵過。”
四號並不知道閻羅獨自靠近自己心底打的是什麼算盤,但也並未表露出任何覺得棘手的情緒來。閻羅身後那些形形色色的鬼怪看起來聲勢浩大,卻仍舊是一副不敢靠近的模樣,在這種情況下,他覺得自己有勝算。
來到這裡之前他早就做好了面對一切結果的準備,事情已經到了如今這個地步誰也無法再阻止他。
思緒至此,他長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面對階下圍堵而至的百鬼冷眼掃視一片後,又一次拉高了火牆,這次他重新阻斷了閻羅硬闖而入的來路,等到他們周圍完全被燃燒跳動的靈火所覆蓋之際,他才再度抬眼和閻羅對視,開口道:
“要想阻止我的計劃實施你們那所謂的天罰,就先從我這一關過去吧。”
閻羅望著四號那雙赤紅色的眼睛片刻,就回避開了目光,但他卻停立在原地沒有動,只是目光轉落向了對方身後的那扇巨大門扉,搖了搖頭道:
“沒想到事到如今你還是執著執念,居然真的把活人帶到生死薄看守所前來...”
“並不是所有人類都能想過去的那個她一樣的...”
閻羅知道四號這傢伙自從“她”不見後其實一百多年裡都一直耿耿於懷,即使是契約磨損封印了他的記憶與力量,似乎也無法磨損壓制他的執念。
可是有些時候太有執念並不是一件好事,對人是如此,對鬼而說亦然,執念意味著極致的情感,而大多數時候情感會在漫長的歲月裡磨損,直至記不清它原本的模樣,這樣遺留下來的執念是可怖而瘋狂的。
其實四號與那個“她”也是...這一切何嘗又不是一場執念而起的鬧劇?
閻羅因某些被勾起的回憶深吸了一口氣,再度看向四號那副毫不後悔的模樣,發問道:
“你以為你是還願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四號冷笑:“別誤會,我可從來沒覺得這個身份是什麼好東西,還願人不過是你們留下的枷鎖之一,而如今它已結束。”
“不過你說得沒錯,身為還願人的我難道不就更應該為所欲為一點嗎?我有權利實現自己的願望。”
閻羅眉頭一皺,說:“有些東西不是你想就能實現的,還願人可以實現人的願望,卻無法實現自己的願望。”
“即使你去生死簿上找她,其實也得不到任何結果,只會給你自己和無辜的人徒加罪罰...當年你犯下的罪不夠多嗎?”
“你找不到她的,她不在了。”閻羅似乎真的沒有要開打的意思,只是仍舊站在原地擺出一副悲憫的姿態,“你只是在斷送另一個孩子的命。”
閻羅說到這裡忽而又望向了四號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