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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昫你給我等著!要是明天傳出了什麼事,我多少再揍你一頓。”陸潯扔了藤拍,氣沖沖地坐下來上藥。
周昫縮了縮脖子,他不想捱揍,可這事必然瞞不住。
陸大人和四殿下額上一人一個包,明天京裡就該傳他倆打架了,也不知到時候會傳誰打贏了。
想想就挺刺激,周昫隱隱地還有些期待。
陸潯把藥上完了,轉過頭髮現周昫還跪在那,眨著眼睛一臉不知真乖假乖。
“過來。”陸潯手上拿著藥,口中沒個好氣。
師父果然是心疼自己。
周昫就等著呢,立時扯著嘴嘿嘿一笑,屁顛屁顛地湊過去,盤了腿坐在陸潯身邊,脖子抻長了把臉伸過去。
陸潯抬手在他臉上輕輕打了一下:“都是開府的人了,還整天沒個正形。你府上知不知道你來我這了?”
周昫也不躲,由著陸潯給他上藥:“不知道,我是偷偷翻出來的,才不告訴他們呢。”
他那處新府邸當初是和陸潯一塊兒選的,位置是偏了點,卻勝在離陸府不遠。
雖然兩處府邸的大門開在不同的街上,但側院實際只隔了一條不大的街巷,翻牆溜過來連一刻鐘都不用。
偷偷跑出來的還驕傲呢?沒一點主子樣。
陸潯想著,手上重了兩分,揉得周昫嘶嘶直吸氣。
“師父,師父你輕點。”
陸潯哼了一聲,鬆了手,又重新沾了藥油:“該的你,誰讓你大半夜不睡覺,跑我這來翻牆跳窗的?”
“你今日沒來……”周昫對著手指委委屈屈。
今日他開府,周宴那一大群,曹辛又一大群,加上宋彥王常他們,熱鬧得很,可陸潯沒去。
“禮物不是給你送去了嗎?”陸潯給他上完藥,看他外衣已經泅出了雪化的溼潤痕跡,找了條毛巾扔給他,“外衣脫了,這麼冒失失地跑過來也不怕著涼生病。”
“光禮物有什麼意思啊。”周昫嘟嘟囔囔的,見陸潯進了裡間也爬起來跟過去,一邊拿毛巾胡亂擦著頭髮,一邊解衣服。
“有什麼意思?”陸潯快氣笑了,“挑個開府的禮物,你都恨不得把我私庫給搬空了,沒意思就給我送回來。”
“那怎麼行!”周昫蹬掉了沾雪的靴子,“給了就是我的了。”
“你的?”陸潯翻了翻白眼,“別忘了你還欠著我一百五十兩銀子,四殿下如今有錢了,該還了吧。”
周昫:……
還錢就要算利息,他傻了才還。
“我沒錢!”周昫想都不想,“師父你都不知道守備軍窮成什麼樣,屋頂都是漏水的,我都快把我自己那點媳婦錢給搭光了!”
周昫熟門熟路地跳上床滾進裡側,扯了枕頭被子躺好:“再說,咱倆誰跟誰啊,分這麼清幹什麼?”
陸潯看著他理直氣壯地鳩佔鵲巢,整一個大無語:“你幹什麼……”
周昫把被子蓋了半張臉,眨巴著眼睛看著陸潯:“外面風雪這麼大,你捨得讓我冒著雪回去嗎?萬一凍壞了怎麼辦?”
“……”
這股子茶味是怎麼回事?這小子莫不是最近又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陸潯眼皮直跳,忍也不忍了,嘖了一聲直接上手。
“哎!哎哎哎……”周昫與他鬧著叫囂,“幹嘛!幹嘛!又動手又動手,話都不給說了!”
身後捱了兩下巴掌,周昫被拿被子裹成了長條形推到了床裡側的邊邊上。
“睡覺。”陸潯警告他,“再鬧就真把你丟出去。”
周昫毛毛蟲一樣地蹭了好久才把自己救出來,趁著屋裡熄了燈陸潯看不到,齜牙咧嘴地朝他揮了揮拳頭。
“周昫。”陸潯不知道哪兒來的第六感。
周昫一驚,呲溜一下躺好了,悻悻地一句話沒有。
外頭的風雪聲呼呼地大了起來,倒顯得屋裡空曠安靜得很。
兩人都沒出聲,卻也沒睡,倒是一個比一個瞪的眼睛大。
自從周昫也當了差,他們見面的時候便少了,七八天見不到一次都是常有的。
陸潯翻了個身:“聽說你最近,和巡防營鬧得挺不開心。”
周昫在風雪聲中放鬆了躺著,把胳膊枕在腦後,他最近正為這事煩得厲害,跑回陸潯這兒來鬧了一通才覺得舒服了點。
“哼,那群傢伙,霸著城內外的職權久了,是一點不肯放手。聖上讓我和他們商量重整京城防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