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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昫本來一肚子的氣,卻在聽到陸潯最後那句虧不虧後頓時消了。
他在原地悶了一會兒,突然仰頭朝著陸潯輕輕一笑,嘴角露出半個虎牙,半真半假道:“為了陸夫子,不虧。”
陸潯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方才是不是被調戲了?被自家徒弟調戲了?這小子皮癢了吧。
陸潯想訓人,聲音裡實質的怒意卻淡了下去:“少跟我貧嘴,跪直了,好好反省反省。”
“哦……”周昫揉著身後,沒說什麼倒也乖乖跪了。
陸潯將雞毛撣子放了回去,深吸幾口氣將心境平緩下來,隔著屏風看到周昫跪在床邊還算規矩的背影,心中一時有些複雜。
自己對他真是越來越不知客氣了,方才一急居然連跪都罰上了。
別說周昫曾經的身份擺在那,就算以他目前混山寨當老大的脾氣,能這麼乖乖認他的罰也屬實出乎意料。
周昫雖然喊他一句師父,但兩人著實沒有多少關係,算起來相識至今也不過半年。
陸潯不止一次地提醒自己,他雖有任務在身,但周昫身份特殊,他著實不應代入太強,可每每事到臨頭,他又實在忍不住管這管那。
周昫對他的依賴和信任他不是察覺不到,這本該是好事,起碼是符合他計劃的,可陸潯卻不知為何總是心存幾分顧忌,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
閉上眼睛,腦子裡煩亂亂地理都理不清,外邊李桂卻已經找過來了。
他帶了鎮衙裡的差役,幾十個人提著刀棍,將陸潯的宅子圍了個水洩不通。
周昫前一秒還在床邊半趴半跪地哼哼,後一秒就凶神惡煞地要往外衝,讓陸潯一把拽住,連哄帶訓地塞回屋子裡。
“反省反省,讓你起來了嗎?”陸潯無奈地將人撈了回去。
周昫讓他攏在臂彎裡,邁著步子還要往外衝:“還反省什麼呀,他都找上門來了唔……”
陸潯隨手往他嘴裡塞了一塊餅子:“小聲點,別嚷得外邊都聽見了。找上門來便找上門來,我還不至於應付不了,你乖乖待著別出來。”
應付?就陸潯一個手無寸鐵的夫子能怎麼應付!
周昫將餅子甩開,剛被按到凳子上又立馬彈了起來:“不行師父,那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你和他講不了理,讓我去!”
陸潯心想我和你也講不了理啊,讓你去,你能幹什麼,直接兩邊開架?那還得了,他這宅子還要不要了。
好言相勸沒用,眼見著周昫又要往外衝,拉都拉不住,陸潯乾脆把氣勢一沉,威喝一聲:“鬧什麼!今日鬧了這麼久還嫌不夠!”
周昫讓他吼得微微一愣,陸潯就趁著這空檔飛速地將他拽了回來,二話不說將人綁在了椅子上。
周昫反應過來時已經被綁了手腳:“師父!你幹什麼,放開我唔……”
陸潯重新往他嘴裡塞個餅子,在他頭上輕輕拍了兩下,半是安撫半是警告:“乖乖待著,等會兒回來就替你解開。”
周昫拼命眨巴著眼睛左右搖晃:“唔?唔唔唔!”
陸潯卻已經徑直關了屋門走了。
哎,真是,一個兩個,就非要他來硬的才行。
陸潯出了門,將李桂迎進了正堂,請他上座,又讓同福上了茶。
李桂面上神情鬱郁,甩著袖子踏步進屋。
好在他擺開的陣仗雖然極大,卻並沒真動什麼手,人只帶了幾個進去,其他的都留在外頭。
“陸夫子,鎮學一切都好?”李桂說了一句客套話,卻只瞟了一眼茶色,連杯都不端。
陸潯坐在側首,向他微微點了下頭:“勞煩李大人掛心,還好。”
李桂撣了一下膝邊的灰:“聽說小兒與陸夫子有些往來,可是給陸夫子添麻煩了?”
“李大人言重,陸某一介書生,豈敢得貴公子高看。”陸潯說得謙遜,語氣卻並不卑下,反而另有點鋒芒,只是很快又收住了,誠懇地問道,“今日之事,不知李公子傷勢如何?”
李桂甩開袖子,冷哼一聲:“讓那鬧事的出來見本官。”
陸潯微微斂了眉,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向前傾了傾身:“抱歉,李大人。”
李桂面上更黑,眼神盯了過來:“怎麼?陸夫子不會是想說那人和你沒關係吧?我家小廝可都聽到了,那人喊你師父。”
陸潯不動,略垂著眼神:“是。他今日之舉確實危險,陸某罰了他,眼下正面壁思過,暫時不能出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