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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柳鞭還是揚了上去,再落下時抽斷了周昫的求饒聲。
嗖嗖的幾下利響之後,一聲哀嚎直震天際。
周昫把頭磕在樹幹上,抬著腿掙扎亂踹。
第二道傷如期拱起,陸潯抵住了他不安分的腿,一柳鞭落在他腿沿褶痕那裡。
“嗷!”
“想加罰?”
猶如盛火被冷水潑下,周昫立時噤了聲,縮起脖子不敢動彈,抖著嗓子小聲唸了一句:“錯了……”
這一下帶著警告和震懾,只一下就已經像火燒了一樣,柳鞭是挪開了,可那痛卻連綿不絕,嵌進皮肉深處,又傳遍全身。
亂動加罰,周昫不敢受這樣的十下,真的不敢。
他屏氣凝神地等著陸潯發落,那柳鞭總算是回到原本第三道傷應該在的位置,正好是團峰肉最厚的地方。
“管好你自己的腿,再有一次,就別想要了。”
周昫讓他一個字一個字砸得顫抖,知道自己逃過一劫,見陸潯肯饒他,趕緊認錯賣乖求放過。
“不敢了師父,夠疼了,長足記性了,以後不敢喝了……”
“這話我聽得多了。”陸潯淡淡地應了他一句,“聽得多了,就不知道有幾分可信了。與其糾結於此,不如讓你一次痛個徹底,以後想起來再不敢犯。”
他說一個字,周昫心裡就涼過一截,終於又讓猛抽下來的柳鞭打成了滾燙。
“嗷!”周昫嗓子有些啞了,嚎得難聽,又生生受了十下痛責,脖頸上青筋暴起,恨不得把團尖那點子肉給剜了去。
天殺的,這遭真是疼死他了。
偷喝個酒而已,多大點事,至於往死裡打?
周昫頭皮發麻,察覺那柳鞭又點了上來,急得脫口就喊:“師父!等等!我有話說!”
陸潯果然停了動作:“說。”
周昫嚥了好幾口唾沫,他其實沒什麼要說的,只是身後疼得實在厲害,想爭個喘息的時間緩一緩,可如今陸潯問,他又不能不答。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周昫躊躇半天只擠出了一句,“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敢了……”
陸潯看得出他身後抖得厲害,知道這種打法他挨不住,想求饒也正常。
“錯哪兒了?”
周昫渾然一頓,他隨口認的錯,壓根沒想過陸潯還能問他詳細的,這讓他怎麼說?
陸潯看他滿腦子頂著問號的模樣,一聲輕笑:“呵,不知道?”
周昫倏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沒有!沒有不知道!”
“那就說!”
周昫抿了好一會嘴:“酒氣傷身,我不該喝的,以後都不喝了,一點不喝了……”
這話一聽就是沒怎麼認真想過的,應付之辭,陸潯懶得聽,手一抬,絲毫不給周昫留下機會。
“嗷!”周昫被這突然落下的痛責抽得幾乎要暴跳起來與人拼命,凶神惡煞地怒吼出聲,看著像是要殺人。
可下一刻又渾身癱軟脫力地抱回樹幹去,期期艾艾地抽噎著,可憐得不行。
一打就哭一打就哭,自己這沒骨氣的毛病還真是沒救了。
柳鞭壓上了他身後唯一完好的地方,那是等下第五道傷的位置。
“你身在這京城中,酒是不可避免要喝的,可見方才那話,就沒過過腦子。”陸潯道,心下不滿,“隨口拿來應付我的吧。”
周昫悽悽慘慘地挨著訓,心想他都疼懵了,怎麼可能還有腦子?
陸潯的聲音還在繼續:“我以前沒與你提過反省認錯的規矩,今日便不算加罰,我替你說。”
“但以後,你再有惹事犯錯的,就自己想清楚了再來回我。想不出來,說的不對,就一直挨著,我看你還敢不反省在那兒隨口搪塞。”
等了一會兒,沒人應聲,柳鞭往下壓了幾分。
陸潯沉聲:“沒聽懂?”
“懂!懂了!弟子記下了。”身後壓迫感太強,周昫根本忽視不掉,立馬給自己換了一個謙卑的自稱。
陸潯輕輕哼了一聲,手上壓著的力道卻沒有減。
周昫這人吧,就是這麼個毛病,明明一顆靈透的腦子,偏生吊兒郎當的沒幾個事能入他心裡。
好好跟他說,他插科打諢,十分能聽進去兩分就不錯了,非要等到責罰上身,痛得怕了,才會把那些渾賴的心思都收起來。
每次都要廢不少力氣。
陸潯長吸一口氣,要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