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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酒杯:“寧願站著死,決不跪著生!”然後一起豪邁地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之後,幾個人一起商量決定鄰二燒儲煤倉的的行動計劃。
綿延的崇山峻嶺之間,坐落著李家峪煤礦,煤礦的儲煤場上,高高的煤炭堆得像一座黑色的山一樣,與其他灰禿禿的山巒錯落有致,遙相呼應。
火車長長的兩根鐵軌直接通到了這座煤山下,煤山旁的長長山壁上,依山安裝了幾隻金屬大漏斗,漏斗下方正對著鐵軌。
還有四通八達的鐵軌通向斜井和部分礦井,出出進進的馬車和人力車,都是黑漆漆的,一看就都是用來運煤的。運煤的各條道路上,沿路都是手持皮鞭和大棒的拉屍隊員,還有幾名日本士兵牽著狼狗不時地游來蕩去。
兩輛推土機在煤山上頻繁移動,不斷地推來推去,呈現出一派繁忙的景象。
儲煤場大門旁邊的一間工房門口,師爺穿著一件棉大氅,正悠閒地坐在一張木椅上,身邊的何大嘴和二桿子分別穿著皮棉襖,站在那裡對著往來的送煤車輛指手畫腳,罵罵咧咧。
狴犴乘坐著一輛拉煤的馬車遠遠走了過來。
何大嘴看著狴犴乘坐的馬車走近,不客氣地打招呼:“喲!七爺,怎麼不在你的一號井下待著,跑到我的地盤兒上來了?”
狴犴笑嘻嘻地:“這不隊長上次,我們一號井區的煤炭數量有問題嗎?我來找你們對對數。”
何大嘴不屑地:“你們的數量問題真的很大喲!”
狴犴不置可否地:“這話兒的,罐籠提上來的,選煤之後全部送過來,這玩意兒也不能吃,怎麼會出問題呢?”
二桿子插話:“誰知道是不是你們私下藏起來了。”
狴犴不開心地:“喲!二哥這話可不敢亂,你應該知道,那玩意兒沒什麼用,我們藏它幹嘛?”
何大嘴揶揄:“保不齊你們給賣了呢?”
狴犴故作驚慌地:“喲喲喲!大哥喲!可不敢這麼,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再者了,在皇軍的眼皮子底下,你就是敢賣,那也得有人敢買呀!”
何大嘴得意地:“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七爺是不能不把我們幾個放在眼裡。每過一段時間呢,來看看我們還是應該的吧?”
狴犴馬上滿臉堆笑:“那是當然,那是當然!這不嘛,我來孝敬你們和隊長來咯!”
完,從馬車上取下一隻籃子,從籃子裡邊掏出兩瓶酒和一塊豬頭肉遞過去。
何大嘴不屑地看一眼:“就這?”
狴犴笑笑,把手裡的東西恭恭敬敬地放到師爺跟前,再次從籃子裡掏出兩瓶酒和一塊豬頭肉遞過去:“雙份兒,尊幾位今就能喝一頓,另一份孝敬隊長。”
二桿子隨手抓了一塊豬頭肉塞嘴裡,白一眼狴犴不滿地:“真他媽氣!”
狴犴笑嘻嘻地:“以後按月送。”
“這還差不多,擱進去!”何大嘴這才把酒肉都接過去,把地上的也拎起來,嘟囔著要進到屋裡去,卻看見有一輛翻斗車正飛速駛過來,高胸道:“喲!好事成雙,六爺也來了。”
大家循聲望去。
只見贔屓衣袂飄動,風馳電掣,瀟灑如影,一個人站在翻斗車前,隨著翻斗車威風凜凜地一路滑行而來。
師爺、何大嘴和二桿子的注意力馬上全部集中在了贔屓的身上。
狴犴狡黠地笑笑,輕輕地躍上馬車進到煤場裡邊去了。
狴犴帶來的馬車上用黑油布蓋著十幾桶汽油,馬車趕到裡邊停下來,何大嘴和二桿子的注意力早已經不在他的身上了。狴犴機警地看著四周已經沒有了井上的拉屍隊員,輕輕一招手,早有幾名工友過來,紛紛把汽油桶一一接過去,全都偷偷藏了起來……
狴犴成功地給煤場送完汽油之後,很快便返回到一號井下跟喬龍去彙報了。
一號井下的工作面,兩排油燈不停地閃爍著,勞工們都在懶散地勞作著。喬龍在一鍬一鍬地往一隻大筐裡裝煤,狴犴乘坐罐籠下到井下,從罐籠上走下來,快步走到喬龍跟前。
喬龍盯著狴犴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狴犴篤定地:“放心吧!汽油已經很順利地送過去了,我們的人亮之前就開始澆油,一切全都安排就緒,就等明凌晨動手了。”
喬龍平靜地叮囑:“千萬不可麻痺大意,越是這種時候越要謹慎,要密切監視鬼子和邱繼財的動向,當心中間出現任何變故。”狴犴開心地點點頭。
近黃昏的時候,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