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難將息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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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淨植口裡的“女人”倒還真有其人。第二日帝起得遲,醒來時身畔的床鋪已經空了。這並不常見,但內侍進來替帝更衣起身時,心裡仍然默默地感激著植小姐——管她是什麼長兄之女,天下女人還不是盡帝所取用?更何況那長兄……哎,唯有植小姐每年春夕過來,帝才能睡上幾個安穩覺。說著挺玄乎,因為帝也有自己的妃,但平日裡什麼時候不是天不亮就離了寢宮去批摺子?
&esp;&esp;白雲峙倒是和帝提過把淨植留下,在淨植十八歲那年。更名改姓置在宮裡,對外傳出話去玉無朧一脈皆已處死就好。那是帝頭一次對白雲峙發怒,白家因此戰戰兢兢許久。原因倒很簡單,不是什麼揣摩聖心,帝何等敏銳又何等多疑,只覺得白雲峙此舉只是為了自己的私心,把她留在玉京,總還能見到——植兒已經是我女人,覬覦帝的女人是什麼下場,你自己清楚。
&esp;&esp;這些淨植都是全然不知的。也正因此,生辰裡帶上這樣一個女人,可是正正地戳痛帝的心呀……
&esp;&esp;女子當然是好看的。打淨植領她進新巷,就有無數雙眼睛默默地打量著她。女人膚白勝雪,眼若春水潺潺,眉間一點紅更是鮮明地昭彰著她的身份——白家次女,也是白家唯一的女兒白雲蘋!
&esp;&esp;二人沒怎麼說話,只因這都是白雲峙一手促成……這麼說似乎有些武斷,白家不知道嗎?這唯一女兒的用途,當然是經了白家默許。淨植又作何打算?她早厭了這許多年糾纏,儘管不抱希望,仍隱隱地盼著被恨被棄,什麼法子她沒用過呀……毒藥,刺殺,假死,以死相逼……奈何他是帝!除了讓他自己斷了念想,還能有什麼辦法脫離?
&esp;&esp;因此她一口答應了白雲峙。她才懶得理玉京那盤根錯節的利益關係,也省去白雲峙替她挑選給帝的生辰禮物的費盡心機。若說普天之下誰最不怕天子之怒——非她玉淨植莫屬了!
&esp;&esp;白雲蘋默默跟在淨植左後方,沒像淨植那樣低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反而大膽地四下張望新巷的人造奇景。她早知婚姻不由自己做主,而能嫁進白玉宮算得上意外之喜。這也不難理解,帝仍在盛年,文治武功自不必說,單論長相也是一等一的偉男子。更何況白家女子歷來大多入皇室,只是近年衰微,可見白家還存著不小野心,企圖與那替代白家風頭正盛的寶家一決勝負。
&esp;&esp;“到了。”淨植說,“麻煩在外頭稍等,一會兒會有人通傳白小姐進去。”說著就踩著小皮鞋咚咚地走了。
&esp;&esp;白雲蘋完全不知道眼前女人的來路,白雲峙也並未特別囑咐過她什麼。而淨植那毫無皇族架子的客氣又讓白雲蘋會錯了意,以為她不過是個普通侍女。也是,自打原太子玉無朧自盡謝罪以後,知道他膝下這一女的人已經太少……
&esp;&esp;淨植到的時候,玉無袖正在給窗臺上那盆仙人掌澆水。見淨植來,他眉眼立時舒展開來,“起那麼早,去做什麼?”
&esp;&esp;“去接您的生辰禮物。”淨植說。
&esp;&esp;玉無袖動作微微一滯,旋即放下澆水壺,挽起她的手,“走,去看看。”
&esp;&esp;淨植特地吩咐了不要通報,說是給帝一個驚喜,內侍自然不敢忤逆乖乖照做。待到席間暖熱,宛若雪精靈的女孩兒跪下行禮時,帝已經察覺到不對。
&esp;&esp;“你抬起頭來。”沒等雪精靈報上名字,他便匆匆打斷。
&esp;&esp;而當那女孩兒絲毫不懼地抬起臉時,那一顆猩紅眉心痣卻是正中帝的靶心!帝扭頭看向面色淡漠的玉淨植,又看向那地上女孩兒。放在膝上的手指已經默默收緊,他終究還是看向淨植:“……是白玉峙,還是……你?”
&esp;&esp;他聲音中壓抑的沉沉怒氣,玉淨植聽得出,反使她心中欣喜。她走到雲蘋邊上跪下:“全是我一人所謀,白家本無勇氣,不過順水推舟,怨不得。”
&esp;&esp;淨植原本想的是,無論事成與否,都一力擔著。倒不是她與白雲峙有多麼深厚的情誼,而是她不懼死,拼死也能保著雲蘋一條命,不至於令雲峙也嘗失去血親之苦。
&esp;&esp;至於落在帝的眼裡?
&esp;&esp;卻是十成十的——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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