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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蘭無意中加快了腳步,鬼使神差,直接朝太樸寺巷過去。÷一∫六∫八∫看∫書∫÷
果然有事。巷口的地方靠著兩個閒漢,抄著手,叼著菸捲,斜著眼看藍蘭過去。巷子裡沒人,大青石的街磚泛著寒光。藍蘭本來不確定那晚上的門洞,但是,卻有一樣標誌讓他沒到門洞前就立刻確定了。在沒有任何行饒巷道里,凸兀站著兩個和巷口一樣裝束的人,叼著煙,無聊地看著藍蘭。
是那晚上的事連累了嗎?藍蘭想著,沒作猶豫,直接敲響了門環。
開門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繫著圍裙的女傭,問藍蘭找誰?
“你家姐在嗎?”
女傭剛要回頭喊姐,堂屋門簾一挑,一位披著圍巾的姑娘出來問:“姚媽,是哪一位?”
這姑娘正是之前用日語為他解圍的那位。
看見藍蘭,又是略微一愣,便恢復常態。
“是你先生,有事嗎?請到屋裡坐吧”。引著藍蘭過前院,挑開門簾進了堂屋。
姚媽上了杯茶水,下去忙了。後院里老人連串的咳嗽聲傳過來,藍蘭轉頭朝後院看了一眼。
姑娘道:“是我父親,生病了。你有什麼事嗎?”
此一刻,藍蘭覺得自已有點唐突了,微笑了笑道:“我叫藍蘭,浦鎮國教員,不知道以後還是不是。先謝謝你。”
那姑娘平靜如初。“邵一萍。藍先生,丁寶還好吧?”
藍蘭一楞,“你也認識丁寶?好,傢伙現在活潑的很”。
“我沒有能力收養他,只能有時候給他們買點吃的。要不是你出手相救,丁寶那就可能沒了,要謝謝你”。邵一萍將茶杯往藍蘭面前推了推。
“老爺子這是染的什麼病?”藍蘭看了看後面問。
“爸爸身體一直不好,之前住在南京,戰事之前搬到這裡避難,現在身體更是每況日下”。
藍蘭想起陳昌武初到他家也是咳嗽成這個樣子,道:“我有個熟人以前也是這樣咳嗽,自已抓了草頭方子治好了,我請他過來給老爺子看看?”
邵一萍不置可否。過了一會問藍蘭:“藍先生,你還有別的事嗎?”似有逐客令的感覺。
藍蘭猛然想起縈繞心頭的一件事。
“我有個熟人總是‘尼就三撒一跌斯、尼就三撒一跌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你的熟人是日本人?”
藍蘭點點頭。
“二十三。他在不斷重複這個數字”。
藍蘭恍然大悟地笑了,:“這個人已經瘋了”。罷,告辭回了。
邵一萍把他送到門廳,隨口問:“藍先先,你接觸過日語?”藍蘭搖搖頭。她接著道:“你複述的很準確,語感也不錯”。藍蘭心裡一動。
藍蘭把邵一萍父親的情況給陳師傅。起初陳師傅直襬手,“我又不是郎中,哪裡能去看病人。我這些草頭方子,都是些普通的草藥,自已琢磨自已用還行,哪裡能給別人治病呢”。
“爹呀,我們在外面行走,你老也沒少用你那些方子給人治病”,陳姑娘笑道。
“這孩子,竟講實話。那是江湖救急,都是些窮人,沒錢也不能看著人家等死,治好了,可是積大德的事”。
“陳師傅,你也別管他窮人富人,去看看,醫得,就給他個方子;看不明白,咱也不裝神弄鬼地糊弄人。你看行不行?”藍蘭道。
藍蘭帶陳昌武過去的時候,那幾個人還待在那裡,道也不干涉別饒出出進進。邵一萍也沒有特別上心,只是客客氣氣把他倆領到後院老爺子的臥室,只當是給老爺子寬心解悶。
邵老爺子特別地乾瘦,靠在床上咳一陣喘一陣,為人卻挺是和善,先謝了二位,讓了坐上了茶。陳師傅是多年江湖行走的,見過千人千面,也是最懇實的武把子,進門就把實底撂了。
“我也不是郎中,就是個河南溫縣陳家溝練武把子的……”句句中中肯肯。
“河南陳家溝,我知道,那裡可是個精武之地”。邵老爺子也是個知曉世面的人,兩人你來我往聊的很是投緣,一點不沾方子治病的事。
邵一萍看見父親談地,精神頭也好了,咳嗽都緩了許多,心裡也有了一些寬慰,招手帶藍蘭退出來,由他們暢快地聊去;叫來姚媽,讓她給父親熬炙銀耳米紅棗粥,並叮囑放一湯勺紅糖就行了。
到前面堂屋坐下,邵一萍告訴他本來打算送父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