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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還在,便有了幾分疑惑。確見一個衣衫襤褸之人垂頭喪氣坐在院門檻上,走近才看的清,是自己學校的同事周尚文。
“周先生,你、你這是怎麼啦?”
周尚文抬起頭,眯著眼看了一會,才看清來人。
“藍先生,你果真沒走。見你不在,以為你回鄉下了,我也正準備走”。
“你這是?”
周尚文苦澀地笑了笑道:“浦口的房子都被燒乾淨了,我無家可歸,準備回鄉下老家,在路上又被日本軍的路查收走了那點行李,只剩下一條命了。走到你門口想找口水喝,卻見你屋裡也是這番的光景。”
藍蘭才伸頭看自己的家,院裡被炸了一個淺淺的坑,屋的門窗都被炸飛了,留下兩個黑洞。
“沒被燒掉就是萬幸。周先生,去揚州的路上大概也有日本兵的路查,也不好走。”
“唉,這才是覆巢之下哪有完卵。我熟悉路,太陽落山前走路,前半夜也就能到了。”
“你等一下週先生,我還有一副近視眼鏡,我去找找。黑行路,沒了眼鏡怎麼走。”
藍蘭進到屋裡,搜尋了一刻,找到那付缺了一支腳的眼鏡,又找了一緞麻繩,從藏著的口食裡拿了兩個饅頭出來。
“周先生,你看能不能用?”
周尚文把殘了眼鏡掛在耳朵上,左右看了看道:“行,比半瞎強。鬼子走了,我請你下館子呀,藍先生”。
正著,鐵不爛走過來。
“藍先生家裡來客人啦”
“學校同事,逃難路過,鐵師傅。”
“藍先生,我要趕緊趕路了。路上還不知道有啥妖孽”,
“是阿,一定不會太平。周先生,這兩個饅頭你帶著,路上墊墊飢”
“我不客氣了”。
周先生接過饅頭揣進懷裡,揮揮手走了。
藍蘭看著他的背影長嘆了一聲,問鐵不爛“鐵師傳,那人醒了嗎?”
“我正要這事,醒了,身上還是抖的厲害”
“再休息一晚上,明可能就會好轉,要不然,只能等死”。
正著話,季昌民忽然就出現在身邊,藍蘭嚇了一跳。
“我聽到你家裡爆炸的聲音了,藍先生,你沒事吧?”
藍蘭苦笑晾:“還好,屋子沒塌”,朝院子裡示意了一下。
季昌民和鐵不爛伸頭朝院裡望了一刻,鐵不爛道:“藍先生,我幫你拾綴拾綴吧,晚上也好有地方落腳”。
“不用了,鐵師傅。就這樣湊乎吧,下一次不定房子也就沒了”。
“我那裡就是門被砸開,屋裡被翻了一遍”,鐵師傅道。
“都一樣”季昌民道。
“噢,鐵師傅,街西頭鐵匠鋪掌櫃。這位是雜貨鋪徐掌櫃家親戚季先生。”
鐵師傅拱了拱手,招呼了,眼神滿是疑惑,季昌民裂了裂嘴,眼睛一膘而過。
“藍先生,你晚上點心呀”,言罷,走了。
“沒事的,我收拾一下,能躺下身子過夜就可以了”。
藍蘭轉而對季昌民。季昌民裂嘴笑了笑也轉身走了,心下卻奇怪不已:剛才走的那個人、藍蘭還有那個鐵匠,好像都有迴避我的秘密。
帶著想法的季昌民是一定要搞清楚秘密的,這就是職業敏感吧。他知道,黑夜能掩蓋秘密,但你守住黑夜的時候,黑夜就會象舞臺一樣把秘密呈現出來。夜深的時候,季昌民就悄悄地登上了夜的舞臺。
他拿著幾個麻布袋,登上雜貨鋪的屋頂,靠著馬頭牆的邊兒輔下布袋,臥在上面。
寒夜無聲,烏衣街的寒夜更是死寂。沒有燈光,沒有人聲,既便是貓狗,野貓野狗的痕跡都一點沒櫻剛到鎮,季昌民隱隱的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卻找不到異樣的地方,趴在這屋頂才恍然大悟,這鎮怎麼一隻貓狗都沒有呢?不留貓狗的都是些啥人呢?
忽然見鐵匠鋪裡有人影閃現,那人影卻蹲下身子片刻,然後擰身一閃若豹突鷹掠,瞬間消失。好身手,季昌民心裡道。看身形,一定就是鐵匠鋪的掌櫃了。瞧這鐵匠了,他心裡道。其實,季昌民最想觀察的是藍蘭。第一次見面就覺得此人非同一般。
又是兩三柱香的時間,忽然從滁河邊橋洞下鑽出倆個人影。那兩人在街上望了望,徑直朝烏家大門去了。這烏家是街上唯一一家大門大戶,早年間南京重臣官宦的一所別院。門樓子前,一人握門環輕輕敲門,夜幕裡卻格外剌耳。敲門聲持續良久,門裡才有了人聲。季昌民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