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府藺難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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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蘭依愣在原地,目送曲殤璃漸行漸遠的背影,久久沒有緩過神。
門外,碧落聽到動靜,打著哈欠進來。
當看到桑蘭依腫起的左臉,以及五道猙獰的紅痕,驚呼道:“姑爺打小姐了?”
“小聲點,不要對外聲張。”
桑蘭依收回視線,對著鏡子端詳了會傷痕,她面板生的白,所以這巴掌印才分外可怖。
只怕沒個十天半個月,是消不了腫的,好在她的妝奩盒裡有傷藥,三五日應該就能痊癒。
“這才剛成婚,姑爺就敢動手打小姐,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嗎?”碧落拿出藥膏,幫她細細塗抹,道:“先前姑爺對小姐百般愛護,想來都是裝的,小姐真是看錯他了。”
桑蘭依嘆氣道:“夫君不是故意的,都怪我不好。”
碧落嘟囔道:“小姐能有什麼不好?依奴婢之見,小姐還是告訴相爺吧,有相爺撐腰,姑爺肯定不會這樣了。”
“父親現在自身難保,如何護得了我?”
桑蘭依取下頭頂的金步搖,眉眼間難掩愁色,然後把事情的經過說與碧落聽。
碧落得知相府遭難,大驚失色道:“沒了相爺,小姐可怎麼辦啊?小姐不會受牽連吧?”
桑蘭依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恨自己不是男兒,不能為父親排憂解難。”
“完了,這下全完了!”
碧落手裡的藥膏掉到地上,發出沉悶的音響,在寂靜的深夜,尤為刺耳。
她骨碌碌的丹鳳眼來回轉了轉,打定主意道:“小姐可以去求姑爺,姑爺說不定有辦法。”
桑蘭依無奈道:“我求了,夫君不答應。”
她沒有把曲殤璃跟相府的恩怨告訴碧落,碧落只是個丫鬟,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碧落誤以為桑蘭依求人的方式不對,出謀劃策道:“一次不成,小姐就再試一次,實在不行,小姐就服個軟,只要能挽回姑爺的心,姑爺定會對小姐百依百順。”
“你說的對,我不能就這麼放棄。”桑蘭依一掃陰霾,拉住她的手,道:“碧落,還好有你在我身邊,否則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小姐明白就好,奴婢都是為了小姐打算,小姐跟相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相府得勢,小姐在夫家才能有倚仗,一旦相府倒臺,小姐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連帶奴婢都沒好果子吃。”
碧落腸子都悔青了,當初她就不該貪圖夫人的銀錢,跟著桑蘭依活受罪。
她這個主子說好聽點是單純良善,說難聽點就是個頭腦簡單的傻子。
在相府,桑蘭依不受寵,她一點油水都沒撈著,嫁了人,她還是不受寵。
碧落感覺到前途一片迷茫,還有可能隨時都要掉腦袋,她不禁打了個冷顫,看桑蘭依的眼神,多了絲怨懟。
桑蘭依像是沒察覺到她的不滿,自顧自道:“也不知道父親怎麼樣了,但願父親沒事,能平安度過難關。”
說罷,她歪頭看向窗外的彎月。
月明星稀,明日怕是有雨。
同一時刻,坐在大理寺牢房的桑時安,透過狹小的窗戶,也在往外看。
他雖然身著白色囚服,神情卻沒有絲毫狼狽,背脊依舊挺的筆直。
倒是斜靠在牆角的桑秉承精神萎靡不振,抱怨道:“這牢房臭死了,爹你快想想辦法,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
桑時安淡淡道:“莫急,爹已經派人給太子傳了信,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有訊息了。”
語畢,一道短促的輕笑傳來。
曲殤璃拎著血淋淋的黑布袋子,出現在牢房門口,他示意獄卒把牢房開啟,踱步進去。
而後把黑布袋子,扔在桑時安腳邊,道:“相爺是指他嗎?”
黑布袋子掉到地上,裡面的人頭翻滾出來,露出一張粗獷的死人臉。
這人剛死不久,臉上的血跡還沒有乾涸,應當是才被割了頭。
桑時安辯認出他的樣貌,沉下臉沒吭聲,畢竟是在官場浸染多年的大人物,區區一個人頭,還不至於把他嚇破膽。
桑秉承到底年輕了些,僅瞧了一眼,就忍不住彎腰嘔吐,道:“這什麼玩意?還不趕緊拿走!”
“這是你爹的保命符。”曲殤璃抽出錦帕,擦了擦手,道:“如今保命符沒了,相爺還怎麼解眼下的困局?”
桑時安冷哼道:“卑鄙,枉我苦心栽培於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論卑鄙,殤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