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嫁人嫁的可真及時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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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蘭依執起酒壺,為他倒了杯酒,道:“三弟要喜歡吃這芙蓉糕,改日我再多帶些過來。”
“誰喜歡你的破糕點,難吃死了。”桑秉承踢翻剩下的芙蓉糕,怒視道:“我跟爹在牢中受苦,都是拜你那個好夫婿所賜,你還有臉來見爹,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了。”
桑蘭依頓時淚眼婆娑,委屈道:“你當我不難受嗎?我恨不得立馬去死,可我死了,誰替父親奔走?”
“用不著你假惺惺。”
“行了,都少說兩句。”
桑時安瞪了眼桑秉承,警告他不要再生事,桑秉承迫於他的淫壓,不吭聲了。
但看桑蘭依的眼神,依舊不友好。
他二人素來不對付,平時姐弟倆吵吵鬧鬧,桑時安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左右不是什麼大事,現今他還要倚仗桑蘭依,不免偏向她幾分。
桑時安岔開話題,道:“你身份敏感,不宜在此久留,得空去看看你母親和妹妹。”
“好,父親保重,蘭依告退。”
桑蘭依朝他盈盈一拜,拿起油紙傘和食盒往外走,她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女牢。
相府的女眷就是被關在這。
她到的時候桑宛舒正伏在柳霏煙膝蓋上抹眼淚,哭鬧著要回家。
柳霏煙細聲哄著她:“舒兒聽話,再等等就能回家了。”
桑宛舒抽泣道:“嗚嗚嗚,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再等下去,我快要瘋了!”
等到什麼時候,柳霏煙也不知道,這不過是她安慰桑宛舒的託辭。
她有預感,相府十有八九是回不去了。
桑宛舒見她不說話,抬起頭道:“娘,我們真的會被流放到嶺南嗎?”
柳霏煙搖搖頭:“娘不知道。”
雖說聖旨已下,但難保事情不會出現轉機,桑時安在朝為官多年,地位輕易撼動不得。
她作為桑時安的髮妻,自然知道他的本事,不到最後一刻,她不會妄下定論。
“我不要去嶺南,我死都不去嶺南!”
桑宛舒指尖攥的發白,嶺南自古多苦寒,跟京城相比無異於雲泥之別。
她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自然不想過苦日子,再者被髮配到這種地方,她這輩子就完了。
桑宛舒更是百般不願意,動不動就使小性子,吵的人不得安寧。
柳霏煙煩悶不已,聲音拔高好幾度,道:“你死都不怕,還怕去嶺南?”
桑宛舒又不是真的想死,她就是過過嘴癮罷了,她可惜命的緊。
她本意是要柳霏煙想辦法救自己出去,現在看來,她是指望不上她這個母親了。
桑宛舒堵氣似地鬆開柳霏煙,不岔道:“娘不是常常說,我該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中宮之位必定是屬於我的,可現在我卻成了階下囚,我如何能甘心?”
“你不甘心,娘就甘心嗎?你再怎麼不甘心,都給我嚥進肚子裡,還沒到喪氣的時候!”
柳霏菸頭一次對桑宛舒發脾氣,她的女兒什麼都好,就是沉不住氣。
訓斥過後,她又忍不住心疼,放緩語氣道:“娘不會眼睜睜看著我的舒兒在嶺南蹉跎餘生,你且安心。”
桑宛舒道:“娘能有什麼法子,不會又是讓我等吧?”
法子自然是有,只是柳霏煙暫時還沒想出來,她正愁怎麼搪塞桑宛舒,側目間瞥見一抹素白的身影,嚇了一跳。
牢房的光線本就昏暗,再加上桑蘭依是逆光而站,配上她這身毫無裝飾的行頭,柳霏煙還以為碰到索命鬼了。
待看清來的是誰,她穩住心神,不悅道:“杵在那幹什麼?連個聲都沒有,是要嚇死誰?”
桑蘭依解釋道:“我喚母親了,只是母親在跟二妹說話,沒聽到。”
“我沒聽到你就不會多喊幾次?這麼簡單的事,還要母親提醒你?”
柳霏煙言詞刻薄,哪裡還有剛才的溫柔,她的溫柔,從沒對桑蘭依展露過。
桑蘭依習以為常,恭順道:“母親教訓的是,我下次不會了。”
柳霏煙翻了個白眼,沒搭理她。
桑宛舒湊近道:“你怎麼沒被關起來?”
不愧是姐弟倆,問的問題都一樣,桑蘭依道:“出嫁從夫,我既已成婚,就脫離了相府,這才沒有受到牽連。”
“大姐姐前腳剛嫁人,爹後腳就出事了,你嫁人嫁的可真及時啊。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早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