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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之前與範縣丞敘話那人。他眉眼尖刻,面色烏黑,嘴唇發紫,看著像是中了毒。實則不然,這不過是他惱怒之下會有的反應罷了。
不過這人的心腸,倒是比致命的毒.藥還毒,即便是長期合作的朋友,一旦沒了利用價值,他該殺就殺,堪稱一個心狠毒辣。
這人性格桀驁陰毒,又最記仇,不少人知道他這個脾性,輕易不會得罪他。
而方才範旭昌那番話,顯然是狠狠將他得罪了。
不過看範縣丞那副不在意的模樣,顯然也知道這人奈何不了他,為此有恃無恐,根本不將這人的惱怒放在心上。
再說回馬車內,吳世勳見趙雄露出如此毒辣的表情,不由好奇問道:“他說了什麼讓你這麼記恨?”
趙雄“呵呵”,“說老子是陰溝裡的老鼠算不算?ma的範旭昌,自己沒本事被人截了胡,找老子撒氣來了。他以為老子是他門下的狗,他想怎麼訓就怎麼訓?他niang的狗東西,要不是還用得著他,老子剛才一刀捅了他。”
吳世勳聞言,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趙雄繼續憤憤,“他還警告老子莫要亂殺人,小心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ma的,手上沒幾條人命,老子能活到幾天?不亂殺人,他範旭昌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打漁呢。”
說範旭昌打漁有些過了,畢竟範旭昌總歸讀過幾年書,即便沒考出個名堂,但憑著他祖父和父親的能耐,也給他謀了個在河伯所當差的職務。
河伯所負責漁稅的徵收,範旭昌一開始就是個普通的大使,還是百姓們沒見識,見了當官的先就敬著幾分,於是喊著喊著,不知道怎麼就喊成了“吏員老爺”。
範旭昌真正的發跡,是在當地豪族尚家滅門之後。範旭昌在此案中貢獻重大,當時的縣令升遷之前,將他升成了縣丞。
縣丞乃是正八品官員,乃是一個縣裡邊為數不多的,能稱得上是朝廷命官的官員,其餘只能算作小吏和雜役。這在外人看來風光,內裡麼,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兒。
繼續說範旭昌,他升任縣丞後,很快憑藉圓滑的手腕,與同僚打好了關係。又因為新過來上任的縣令年老眼花,是個名副其實的糊塗蟲。範旭昌奉承好了這位縣令,甚至還給人買了兩個小妾,就這般,他得了縣令的青眼,甚至在縣令分身無暇時,可以代理縣務。
範旭昌就是在此時站穩腳跟的,而之後,他的勢力越發龐大,人心也越來越不知足。
他不知足到什麼地步麼?
範旭昌想當縣令!
按照夏朝的規定,但凡縣級以上主官,全部由科舉選拔調任,或是由四品以上官員推舉選出。
範旭昌沒經過正經的科舉,且他也沒本事讓四品官員舉薦他,讓吏部為他寫任命文書。是以,他就只能是個縣丞。
但特事特辦麼。
雲歸縣太窮了,這邊有兩年甚至都沒有縣令來赴任,範旭昌就想著,若是這縣令一職空缺時間長了,他未嘗沒有機會。
可就在他做著美夢時,陳宴洲被貶來雲歸縣做縣令了。
陳宴洲是貶謫,可他的低谷卻是範旭昌想的抓心撓肺的人生之巔,為此範旭昌自然恨得咬牙切齒。
但就如之前範旭昌說的,落難的鳳凰是不是比雞強,這不得看看他的背景。而這位新縣令,自小長在勳貴府邸,他出入的是皇室宮廷和簪纓世家,即便如今落了難,又哪裡是他們能欺辱的?
可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於是,就有了今天這一出“偷驢案”。
吳世勳顯然對所有事情都知情,不由就呵呵笑著安慰趙雄,“你也是急昏了頭,哪裡需要你去算計那姓範的老賊,他那人你還不清楚,面上一套背後一套。別看他現在警告你別擅自妄動,其實心裡不定怎麼想著處理那新縣令呢。”
“那陳宴洲有沒有幾把刷子暫時看不出,但想來國公府不會不派人護持他。範旭昌想拿他出氣,別被崩了牙。”
“你就等著看熱鬧吧,真要是咽不下這口氣,大不了你讓人往新縣令那帶帶話。這偷驢案麼,可很有說頭的。”
說著這句話,吳世勳面上意味深長的笑容越來越大,直至變成樂不可支的哈哈大笑。“範旭昌這人也真夠刁滑歹毒的,好一個蠢不如驢,蠢不如驢,哈哈哈……”
當地人慣愛將“蠢不如驢”這句話掛在嘴邊,這就是明擺著埋汰人的。而今天被偷的不是別的東西,偏偏就是頭認吃不認主的蠢驢。
哈哈哈,範旭昌那老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