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不甘為孽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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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飭室廬,而後迎賓。
此語,其實並非出自三藏法師之口,乃郭婉於觀三藏印堂之際,於法師耳畔細語輕訴。
至於三藏法師是否心領神會,悟其深意,乃至心生何念,則全然繫於三藏法師自身的慧根悟性。
郭婉之意,一則,喻江東孫氏欲圖霸業,必先整肅內部,方能外禦其侮,征討四方,無所不至。
再則,暗指三藏法師若欲於吳太夫人側近得立,必先整飭其身側眷事,而後方能站穩腳跟,地位日隆。
當時郭婉湊得比較近,並沒有讓曹丕和陸議聽到她跟三藏所言。
此番全然是她即興發揮。
對於三藏的心中所想,她參照前世薛懷義之志,便能猜到大半。
三藏法師當時聞此,神色微動,似有所感,但終未置一詞,心中所想,唯自知之。
如今,果如郭婉所料,三藏添枝加葉,將前事詳述於吳太夫人之前。
吳太夫人聞之,沉吟片刻,乃緩緩言道:“法師所陳,理之所在,誠然不虛。”
“然,此事幹系甚重,非平外安內之言所能盡述。吾兒仲謀,性情剛斷,主見甚堅,若聞此事,恐難從其議也。”
諸事多存默契於心,無需贅言,所有人都能心領神會。
吳太夫人之心,猶似風中柳絮,飄忽不定,欲觀孫權之意而決。
塘底之蝦蟆,縱使奮力驅之,亦難免身沾腐泥,難以清淨。
吳太夫人內心,其實亦欲去除不安分守己,忠心侍奉孫權且無能的庶出旁孽,但又不願自汙清白之手。
故此,唯有寄希望於孫權出手,方能解此難題。
但吳太夫人未知之事,實為孫權於午後,方受周瑜之諫。
周瑜慷慨陳詞,毅然決然,主張拒絕曹操遣質子入朝之議。
不過,孫權心中尚存猶疑,未能全然依從周瑜之策,亦有些許搖擺不定。
三藏法師微微頷首,目光與太夫人交匯,似有千言萬語,卻只化作一句:“夫人明鑑,今夜月色皎潔,貧僧心有千言,願與夫人共賞。”
察吳太夫人之踟躕,三藏法師深諳事宜適度,不可強求之理。
遂將言談之鋒,巧妙一轉,引至賞月之幽美雅事,以緩氛圍。
三藏法師勸吳太夫人遣孫氏子弟入朝,實欲藉此令吳太夫人益加倚重之。
當然,欲於吳太夫人側增其權重,自不忘其“本務”,即盡心侍奉吳太夫人。
如今伺候好吳夫人才是正理。
說什麼送質不送質的。
“善哉,好法師,唯汝能解吾心之寂。”
“仲謀忙於政務,無暇顧及家事;”
“橋氏沉浸於喪偶之痛,終日哀愁難解;”
“徐氏與謝氏不和,爭執之聲不絕於耳;”
“叔弼、季佐又皆不在府中,致使吾倍感孤寂。”
吳太夫人輕嘆一聲,言語間盡顯哀婉之情。
自孫策倉促去世之後,其妻橋氏便黯然離府,獨居一隅,沉浸在喪夫之痛中難以自拔。
而孫權的元配謝夫人,昔日因孫權為固江東基業,另娶徐琨之女徐氏進門,致使謝夫人位份屈居其下,心中難免生出芥蒂。
自此,謝氏與徐氏之間嫌隙漸生,終日爭吵不休,家中難得片刻安寧。
吳太夫人目睹此景,心中甚是煩憂,遂下令免去二人晨昏定省的規矩,以求家中稍得安穩。
再者,吳太夫人膝下三子孫翊與四子孫匡,皆因公務在外,不在吳縣,未能常伴左右,侍奉膳食。
如此一來,吳太夫人更是倍感孤寂,無人能解其心中愁苦。
吳夫人信佛,多次邂逅普濟禪寺的三藏法師之後,孤苦之心才稍稍緩解。
可以說,唯有三藏法師,每晚得召入府,才能為吳太夫人暫解孤寂之苦,誰也替代不了他。
“夫人若有所喜,貧僧願常侍左右,然若無那些妄議之徒,則更佳矣。”
三藏言罷,面上似帶嬌羞,眼中卻含埋怨,向吳夫人傾訴衷腸。
其眉宇間不經意流露出一抹對俗世紛擾的厭倦,尤其是提及“妄議之徒”時,嘴角微撇,眼神中更是透露出明顯的嫌棄。
吳夫人聞之,神色一凜,正色道:“何人膽敢妄議法師?”
“吾必嚴懲之,為法師做主!”
三藏輕嘆一聲,緩緩言道:“孫綽與孫恭那兩個小子,曾至普濟禪寺,對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