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致書二封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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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蝗災未熾,但見蟲卵隱現,未至肆虐之境。
郭婉深謀遠慮,令尋橦健奴們收割冬麥,播撒瓜豆,以備時艱,尚未至於食蝗的慘狀。
俗雲:“貓行貓徑,犬走犬道。”
世間萬物,各有其生存之道。
郭婉統籌農事,率眾收割,田野間人聲鼎沸,熱火朝天,一派繁忙景象。
而鄴城之內,夜幕低垂,萬籟俱寂,猶如鬼域,唯城頭之上,燈火闌珊,點點火光,猶似人間煙火,稍慰人心。
此間景象,恰似亂世之中,一隅安寧,令人感慨萬千。
鄴城之夜,宛如幽冥之域,非戲謔之語,實乃時勢所迫,人心惶惶的寫照。
建安七年,孟夏之際,五月庚戌之日,天昏地暗,悲風四起,袁紹,一代雄主,竟溘然長逝,壯志未酬,身先死矣。
拖病體以延歲月,歷經半年之苦,終至油盡燈枯,撒手塵寰。
其一生戎馬,叱吒風雲,然天命難違,英雄末路,令人扼腕嘆息。
鄴城之內,聞此噩耗,無不震驚。
城中士民,或悲或懼,或憂或嘆,皆感世事無常,英雄易逝。
而袁紹的舊部,不少人更是心如刀絞,痛失主心骨,前路茫茫,不知所從。
夜幕之下,鄴城更顯淒涼。
街巷空曠,人跡罕至,唯聞風聲呼嘯,似有鬼魅低語。
城頭之上,雖有火光閃爍,卻難掩其蕭瑟之氣。
城中之人,皆感自身如孤魂野鬼,漂泊無依,不知未來何在。
此情此景,正如曹操之詩所云:“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袁紹殞命之日,曹操遣使齎密函至袁營,詭言未曾加害於紹之子嗣,反言袁尚已為袁譚所害,身首異處。
袁紹本就病中憂思,聞此噩耗,如墜冰窟,驚駭難當。
乃厲聲呼袁譚而問曰:“吾兒尚究竟何在?”
袁譚面不改色,坦然應之,承認其罪。
袁紹聞之,如遭雷殛,面色霎時慘白,雙手緊握榻沿,怒目欲裂,悲聲呼道:“吾兒何辜,竟遭手足相煎!”
其聲淒厲,聞者無不惻然。
言畢,袁紹胸中氣血翻湧,一股鬱氣直衝喉頭,悲憤難抑,嘔血數口,氣息漸趨微弱。
榻前,袁譚面現得意之色,但眼中亦閃過一絲慌亂,蓋知此事已不可挽回,唯有順勢而為。
原來,袁譚乘父病篤之際,早布密謀,假袁紹之名,行私計於前,將二弟袁熙過繼於從父,欲藉此穩固己位。
此計既施,鄴城之勢,遂生微妙之變。
辛評等輩,老於世故,窺見風向,遂紛紛倒戈,投效袁譚,共謀大事。
如今鄴城已是不需要袁紹了。
所以袁譚才無所顧忌,坦然承認其殘殺手足的惡行。
為穩軍心,袁氏眾將不得不暫時鳴金收兵,靜待事態發展。
曹操聞袁紹薨逝之訊,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勝者之喜,亦有故人凋零之悲。
曹操與袁紹,自幼為總角之交,兩家皆顯赫,曹氏近侍帝側,袁氏則四世三公,門楣高峻。
二子嬉戲於亳州之地,乃至共謀稚趣,如竊新娘的惡作劇,雖未竟成,但情誼之篤,可見一斑。
及至弱冠,二人同仕於大將軍何進麾下,位列西園八校尉,曹操典軍,袁紹中軍,皆為一時之俊傑,直接承命於天子,威震朝野。
二人協力輔弼何進,共圖國是,但何進未納曹操之策,終致事變。
董卓亂政,天下共憤,袁紹首倡義兵,為關東聯軍盟主,曹操則鼎力支援,共襄大義。
聯軍集結,諸侯並起,曹操亦於陳留招募義士,聲勢浩大,與袁紹並肩作戰,誓復漢室。
討董失利後,曹操勢微,袁紹則援手以助,表其為東郡太守,共禦外侮。
彼時,董卓未除,公孫瓚雄踞北方,曹操、張邈四周強敵環伺,袁紹與操,猶同舟共濟,唯有攜手,方能渡過難關。
是以,二人之交,雖以利合,然患難之際,更顯情深。
時移勢易,袁紹據冀、並、幽、青四州,有窺神器之心;
曹操亦平袁術、斬呂布、逐劉備,勢不可擋。
昔日摯友,終成敵國,中原逐鹿,誰主沉浮?
二雄相爭,實乃天命所歸,友情雖厚,終不敵政治紛爭,歷史洪流,誰人能擋?
回顧與袁本初一生的恩怨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