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不識丁卯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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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之顯赫於人前,亦不願輕易為夫家所輕。”
“技多不壓身,吾欲以此藝傍身,非僅為悅人耳目,更欲日後或有歸途,重掌掖庭女官之職,非唯依順夫家以求存世之道也。”
有技藝在身,終歸日後可以再回掖庭做女官,而非事事順從夫家才能苟活於世。
郭婉聞公主之言,心中暗自讚許,謂公主之自尊自愛,實乃難能可貴。
她深諳公主不欲困於大院高牆之內,此心可鑑。
但對於想要憑藉聲樂之道重回掖庭之念,郭婉略作沉吟,乃溫婉續言:
“公主之志,固令人欽佩。掖庭雖為才女匯聚之地,卻也暗流湧動,非久居之善所。公主既有技藝傍身,他日自可於世間尋一席之地,展現風華,何必再涉宮廷紛爭乎?”
“況乎,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何必將歸途限定於昔日之地?願公主能放眼天下,尋覓更加廣闊的天地,以展鴻鵠之志。”
萬年公主見郭婉還是婉拒其意,心中不免泛起漣漪,似有哀愁縈繞,遂喃喃自語道:“吾之所求,非獨舞藝也,實欲借卿之手,識得幾行墨香,以慰心田之渴。”
萬年公主,自幼遭逢亂世,長安洛陽,烽火連天,隨劉協輾轉流離,歷盡艱辛,終得曹操護持,安身於許都。
劉協身為九五之尊,自幼受教於皇家,識文斷字,自是理所當然。
而萬年公主年幼,身處亂世,教養未周,不識丁卯,亦屬時勢所然。
聞萬年公主欲習文字之願,郭婉心中瞭然。
歌舞只是次要的,認識幾個粗字倒是關鍵。
“公主之願,誠乃高潔之志。文字者,學問之基石,聲樂者,情感之流露。”
“奴婢雖才微學淺,然願效犬馬之勞,傾囊相授,使公主能識天地萬物之名,通曉古今之變遷,並以聲樂為伴,寄情於絲竹之間,抒胸中之塊壘。”
郭婉終應萬年公主之請,許以授字之諾。
慮及公主尊貴,殿中授業恐招物議,乃緩緩進言:“公主乃金枝玉葉,奴婢自當謹慎行事。若公主不嫌簡陋,可移駕暴室,奴婢定當竭誠以待,共研文字之奧,庶幾可避人耳目,免生無謂之事端。”
萬年公主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頷首應允,道:“郭女史言之有理,孤自當遵從。只是……”
言及此處,公主臉上泛起一抹紅暈,似有難言之隱。
郭婉見狀,心中疑惑,卻仍保持著和善之態,十分配合地順著她話輕聲問道:“公主有何疑慮,但說無妨。”
萬年公主輕咬朱唇,猶豫片刻,終是開口:“其實吾殿中不乏女官,然唯有郭女史,令吾心生敬仰,非汝莫屬。”
郭婉聞公主之言,心中雖覺好笑,卻也深感公主的率真。
遂以戲謔的口吻答曰:“公主過譽矣,奴婢不過宮中一介微末,何敢當此厚愛?莫非奴婢人格魅力,竟至於斯,令公主難以釋懷乎?”
萬年公主聞言,噗嗤一笑,言道:“郭女史果然利齒,孤所言,皆是肺腑之言。汝之學識淵博,品性高潔,實令本宮欽佩之至。”
自此以後,萬年公主頻頻蒞臨暴室,與郭婉共研學問,聲樂相和,情誼日篤。
暴室中人初時誠惶誠恐,不明所以,然久而久之,亦漸感郭婉的非凡魅力,遂習以為常,皆以禮相待。
郭婉一邊受用於公主的喜愛,但另一邊卻苦惱於郭嘉的抗拒。
她屢尋間隙,頻頻尋機赴郭嘉府邸,或假以探望周不疑之名,或藉以關懷郭嘉身體之由,然皆被其門人所拒,不得入內半步。
每至此時,郭婉心中不禁泛起嘀咕。
既有對郭嘉冷漠之不解,亦有對周不疑關切之未竟。
唯有待郭嘉外出之際,她方能悄然入府,與周不疑短敘片刻,以慰久坐冷板凳之苦。
郭婉知道,此等情形,終非長久之計。
郭婉心中暗自思量,欲尋破解之法,以解此困。
不過郭嘉的心思,深似海,非輕易可測,郭婉唯有秉持誠心,以禮相待,靜待天時地利人和之至,或可化干戈為玉帛,贏得郭嘉的信任與接納。
這些時日郭嘉其實也並未閒著。
自曹操還師許都,心懷叵測之劉備,遂成其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
整個冬日,司空府內,上下一心,皆忙於籌備征討劉備之軍務。
郭嘉身為司空軍師祭酒,自當殫精竭慮,為曹操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