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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道 珠城
王淵一路風雨兼程,如今正在馬匹之上,看著手中謄抄來的錦繡榜。
倒是沒想到,謝東臨的徒弟居然沒有得第一,說來也有些遺憾,要不是在罪域呆了這麼多年,那他想來應該會去渤海之濱,與那天下第一劍比試一下的,只是如今這身體狀態,怕是不行了,還得再快一點啊,不然未必趕得上了。
上都,外城
年邁的老者牽著馬匹,正在門口排隊等著衛兵的檢查,沒錯,如今王淵已經到了上都。
“路引,從漠北來的?”好在之前花了些功夫,找人偽造了一份路引,倒是避過了哨兵的檢查,畢竟他一個老人看著就弱不禁風的,檢查也就鬆懈了一些。
然而就在他進城的一瞬間,欽天監,鶴髮童顏的國師心中猛的一跳,而他也立馬暗叫一聲不好。
隨後立馬開始掐算起來,不多時,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而他的面容也在快速衰老,就好像老了十多歲一樣。
“備車,進宮。”國師向後仰倒的時候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就是這個。
等到了皇宮,國師也終於悠悠醒轉過來,只是面色過度蒼白,就好像是死人一樣。
“老師,沒事吧。”幾個弟子在一旁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國師的語氣有些虛弱,坐起身來,擺了擺手。
“國師,您這是怎麼了?”御書房門外,大太監一眼就看到了兩個徒弟攙扶著才下了車的國師,面色慘白,也有些關切的問道。
“不礙事,我要見陛下,抓緊。”國師擺了擺手,同時示意兩個徒弟可以鬆手了。
“老師,您自己可以嗎?”兩個徒弟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的問道。
只是國師已經跟著大太監急匆匆的進了御書房。
“國師?你這是?”看到國師的樣子,帝王也嚇了一跳,忍不住開口問道。
“老臣病體,恕不能全禮。”國師微微鞠躬,開口道。
“愛卿平身。”
“陛下,那人回來了。”國師低聲說道。
“什麼?”帝王的語氣猛的變高了許多。
“陛下,今日凶多吉少。”國師接著說道。
“大膽。”一旁的大太監勃然變色。
“阿玉,不得無禮。”年老的帝王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忽然低聲笑了起來:“罪域千年,無人可還,可他畢竟是王淵啊。”
“還望陛下早做決斷。”
“阿玉,把朕的遺詔拿給國師吧,然後還有兩封手書,幫我給太師和中丞送過去。”
“陛下。”大太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阿玉,去吧,對了和採風說一聲,讓他不要出手。”帝王擺了擺手,示意大太監退下。
“可是。”很顯然大太監還想要說話。
“阿玉,採風不能死,不然淵兒身邊就無人可用了。”帝王阻止了大太監的話頭。
“那楊少元將軍呢?”大太監總算是得空開口問道。
“他畢竟是皇后的族人。”帝王開口說道,而大太監也立馬瞭然於胸。
“諾。”國師和大太監一同退出了御書房。
就在這一刻,天空之上,陰雲密佈,一道閃光劃破天際,緊接著,轟隆隆的雷聲響起,似乎在預兆著今天有大事發生一樣。
隨後,暴雨如注,瓢潑而下,無數雨滴從空中落下,落在地面上,濺起一片水花。
雨中,一個老人戴著斗笠,牽著馬,走在上都的大街上,往來的行人匆忙,都在尋找避雨的地方,只有那位老者,孤獨都走在石板路上,馬蹄踩在地面上,濺起水花,同時發出踢踏踢踏的聲音,在周圍略顯嘈雜的人聲中不算明顯,但是卻又有些突兀。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許很久,但是卻又好像不久,明明只有一刻鐘的路,但是他卻走了三十年,王淵站在巍峨壯觀的皇城外面,抬起頭,看著皇城的宮牆,三十年了,自己又一次站在了這裡。
“來人止步。”長槍砸在地面上,一身金盔金甲的楊少元站在宮門口,聲音如雷,一時間蓋過了那鋪天蓋地而來的雨聲。
然而老人卻只是摸著馬的額頭:“老夥計,走吧,往後的路要我一個人走了。”隨後拍了一下馬的屁股,駿馬一聲嘶鳴,撒開腿朝著城外的方向跑了過去。
“來人止步。”楊少元再度開口,這一次他背後的皇宮禁衛同樣開口喊道,聲音滾滾如雷。
王淵抬起頭,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