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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澤元年的金秋十月,寒風蕭瑟,草木凋零。南荒六郡的最後一道防線——丹州城,在敵人猛烈的攻擊下終於宣告失守。這座曾經堅不可摧的城池,如今已是殘垣斷壁,硝煙瀰漫。守城的大將韋索不幸被俘,成為了敵軍的階下囚。
然而,就在丹州城淪陷之前,魏清淵早已洞悉局勢不妙,他果斷地帶領著手下親信,乘坐船隻逃離了丹州,穿越波濤洶湧的大海,抵達了一座孤立無援的荒島之上。此後,他們就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徹底失去了音訊。
與此同時,晉國的精銳兵馬如潮水般從江南道洶湧而出,氣勢洶洶地撲向東南道。一路上,晉軍所向披靡,所過之處,民眾紛紛響應,主動開啟城門,夾道歡迎晉國的兵馬進城。面對來勢洶洶的敵軍,負責東南道防衛的大將劉隆雖然拼死抵抗,但終究寡不敵眾,只能節節敗退。
江陵城中,魏清照心急如焚,他深知局勢已經危如累卵。於是,他緊急下令讓遠在千里之外的端木延火速回師東南道,增援江陵城,以抵禦晉軍的進攻。
然而,此時此刻的江陵城中卻是人心惶惶,各種聲音此起彼伏。朝堂之上,一些臣子們面露驚恐之色,高聲勸諫道:“陛下啊!如今敵軍攻勢凌厲,銳不可當,而端木將軍距離我們尚有數千裡之遙。眼下江陵城內的守軍僅有區區兩萬人馬,實在難以抵擋敵軍的強大兵力。依微臣之見,不如趁早遷都,另尋安身之所,以免遭受滅頂之災啊!”
聽到這些諫言,魏清照氣得渾身發抖,他的面容此刻因憤怒而變得扭曲起來。只見他猛地一拍龍椅,站起身來,聲嘶力竭地怒吼道:“孤費盡心血,精心謀劃多年,才好不容易登上這皇位。如今怎能因為一時的困境就輕言放棄?就算是戰死沙場,孤也絕不退縮半步,要死也要死在這江陵城!”
如今的魏清照大概是年歲漸長,這頭髮和鬍子都變得花白,整個人的精氣神似乎也沒有之前充足了。
然而隨後當天晚上,魏清照就被皇后下了藥,一路昏睡,被臣子們簇擁著,離開了江陵城,朝著南荒六郡而去了,至於司馬琉璃,此時還在端木延軍中,若不是他出謀劃策,只怕韋索還能堅持的更久一些。
然而,事情並非全然絕望,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葉問天所率領的兵馬成功地攻破了固若金湯的漆州城。
隨著城門被攻破,激烈的戰鬥瞬間轉入了更為殘酷血腥的第二階段——城中巷戰。敵我雙方短兵相接,在狹窄的街道和擁擠的房屋之間展開了殊死搏鬥。他們一條街接著一條街、一棟房子挨著一棟房子地反覆爭奪,每一寸土地都浸滿了鮮血,每一息時間都伴隨著死亡與殺戮。
此時正值天澤元年十一月,北方大地已悄然邁入寒冬時節,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冰冷刺骨的氣溫讓萬物漸漸沉寂下來,整個北方彷彿都進入了一個短暫的休憩期。但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南方地區特別是南荒六郡,儘管晚秋的涼風如刀割般徹骨寒冷,那股夾雜著溼氣的陰冷寒意彷彿能穿透人的骨髓,但卻依舊未能阻擋戰爭的腳步。
對於身處戰場中心的葉卓群而言,此前積攢的力量已然消耗殆盡。他環顧四周,發現身邊僅剩下區區三四百名戰士。儘管憑藉著對這座城市地形的熟悉程度,他們仍在艱苦卓絕地打游擊戰,試圖拖延敵人前進的步伐。然而,誰都清楚,現在或許已經走到了最後關頭,生死存亡只在須臾之間。
好在,自己這裡還有酒,美酒分給了那些還在跟著自己的兄弟們,乾了這碗酒,隨後就要和那彷彿鋪天蓋地的敵人最後的決戰了。
趁著夜色朦朧,那些潛藏在各個角落中的兄弟全都來到了街道上,和巡防的兵士很快就碰撞在了一起,至於葉卓群則帶著少數幾個身手過人的兄弟,悄悄的朝著知府的方向摸了過去,他很清楚,如今葉問天就在那裡,他們之間的恩怨也將在這個晚上,徹底了結。
同月,江陵城不戰而降,此時大半個東南道也已經落入了宣北笙的手中。
而攻下江陵城之後,方少宇卻一個人跑了出去,大概是聽到了什麼訊息吧,宣北笙知道了這個事情也只是一笑,似乎並沒有召回他的打算。
諸葛琥珀如今倒是坐鎮江陵城,正在安撫東南道各個州縣的民心,一大批一大批的官員帶著士兵從晉國的各個角落出發,隨後挨個接管了那些州縣的事務,至於世家大族和江湖門派,大多數在晉國來之前就逃之夭夭了。
而且多半趁亂逃到了河西道,畢竟如今只有河西道上京城,武魏最後的勢力,對於他們來說才是最安全的比避難所,隨著他們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