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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在這兩天裡,我不斷地念叨著許倩的名字,而一到晚上,我就做起了噩夢。
“杜明,咳咳把你的鞋脫了,試試(奶nai)(奶nai)給你新做的合不合腳?”
在這噩夢裡,我一次又一次的夢到李(奶nai)(奶nai),夢到她拿著一隻繡花鞋,她的嘴邊流著鮮血,笑著要我試試她新做的鞋子
“不,我不穿”
我從噩夢中驚醒,後背早已被冷汗所浸溼,我大口地喘著粗氣,心有餘悸,我揉了揉自己的頭,不知道怎麼的,在這兩天裡,每次醒來我的頭都頻頻劇痛。
待到腦袋的痛感稍微緩和後,我看向了窗外,一絲絲紅色的陽光從木板縫隙間漏入了屋子天亮了。
吱呀!
這個時候,緊閉的門開啟了,父親走了進來,他的臉色已經不再像昨天一樣難看,相反流露出了一絲柔和。
我這才知道,今天是九月初九重陽節,同時也是我十八歲生(日ri),而過了今天,我就成大人了。
“杜明,吃完飯後跟我出去一趟,記得不許再亂跑。”
父親交代了一句,隨後讓我走出了門。
在我們村子裡,一直有著這樣一個說法,白牛是一種瑞獸,可以給人帶來福報。小孩子如果看到田裡有白牛在耕作,都會被大人叫去給它磕個頭,這樣就能平平安安地長大,長命百歲。
這種說法和習俗,直到現在也依舊完好的流傳著,而我父親對此深信不疑,正巧我們村有一家養牛戶有一頭老白牛,所以每年我生(日ri)這天,父親都會專程去他家裡,讓我給白牛磕頭,以保平安。
和以往的每一次生(日ri)一樣,吃完早飯後,父親便提著一對白酒和一條煙,帶著我出了門。
走了兩裡山路後,我們便來到了那養牛戶的家裡。
父親將菸酒給了養牛的老伯伯,與他攀談了幾句後,便帶著我去了牛棚。
牛棚裡,此時有一頭白牛正躺在草垛上,悠閒地啃著草。
這頭白牛已經活了將近三十年了,它的兩隻碩大的牛角已經彎曲成了環狀,(身shen)體因為生了幾場病而顯得瘦骨嶙峋的,村子裡的人都稱呼它為老白。
在我們這,水牛老了後不能耕作了,通常都會被賣掉宰殺,可村裡頭認為,白牛是福氣的象徵,如果把它宰了是件很不吉利的事(情qg),所以才特例一直留到了現在。
在父親的示意下,我跪了下來,朝著這頭白牛磕了三個頭。
而在我磕頭的時候,父親還不停地在我旁邊唸叨著:“老白啊,我兒子今天已經滿十八歲,這是他給你磕的最後一次頭了,你可一定要保佑他以後平平安安的,無災無難,我在這裡謝過你老人家了”
和往常一樣,父親(熱re)臉貼了冷板凳,老白牛還在不緊不慢的吃著草,它的牛尾左右甩動著,趕著那些飛來飛去的牛虻,對父親的話絲毫不理睬。
磕完了頭,我站起(身shen),今天雖然是我生(日ri),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qg)太多,我的心裡絲毫沒有生(日ri)的喜悅(情qg)愫。
而父親對此也沒有太在意,事(情qg)辦完後,他謝過了老伯伯,隨後便帶著我準備離開。
哞
原本慵懶躺在草垛上的老白牛,此時卻搖晃著站起了(身shen),走出牛棚來到了我的面前。
“杜明,你看這老白,它是要出來送你呢!”老伯伯笑著朝我說道。
我的臉上微微扯出了一絲笑容,點點頭沒多說什麼,隨後徑直離開了。
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頭老白牛彷彿有了什麼靈(性xg)一般,在我走的時候,它竟然也挪動腳步跟在我的後頭,不緊不慢。
看到這一幕,我感到有一些奇怪,而父親和老伯伯此時也愣住了。
不一會,那老伯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朝父親說道:“老杜啊,我家這老白有靈(性xg)呢,平(日ri)裡它可是怎麼也不肯挪(身shen)的,這次肯定是因為杜明這段時間要有什麼大福氣了,所以老白才一直跟著他吶!”
父親聽了這話,立即喜笑顏開,他掏了掏褲口袋,將(身shen)上的錢全拿了出來送到了那老伯伯的手裡,說讓老白跟著我回去,也好沖沖喜。
對於父親的這番大筆燒錢,我本想制止,可看著跟在我後頭的老白牛,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為這老白牛這麼一直跟著我,確實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