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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哄哄的太極殿,因為李世的到來而寂靜無聲。

但李念卻無心去看殿上的一片狼藉,她站在帷幔後面,與沈謙肩並肩。

“我派人查過,百越郡公是你父親的手下,山東郡公也是,連帶著現在鼻青臉腫的陸侯爺,也是你沈家勢力的舊人。”她望向沈謙,沉默片刻道,“你真的不出面麼?”

沈謙背手而立。

帷幔另一邊,李世正怒斥眾人,話裡話外幾次強調這一回是***設宴,火氣大到無人敢吭聲。

沈謙微微笑著,歪頭道:“他們都不給我的未婚妻面子,你覺得我有出去說什麼的必要?”

李念微微眯眼,指著外面的李世和沈謙:“哦,我懂了,你們倆演他們。”

沈謙蹙眉:“演?”

“就是唱大戲。”李念咂嘴,“我說呢,看你們倆剛才那樣子,恨不得多攪和進來幾家人,原來如此。”

她深吸一口氣,瞧著外面跪地的眾人,半晌道:“也是,你下獄之後山東郡公和陸侯爺一家連個屁都不放,你被打了他們倆也沒話,連個意思意思吆喝兩聲的奏本都沒有,被削也是自找的。”

李念指著兩人跪拜的身影,憤恨道:“該!”

沈謙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指,輕輕貼在自己胸口上。

他俯身望著李念的眼眸,輕聲問:“你是為我鳴不平了?”

李念愣了下:“那當然,做官是一回事,做人那是另一回事……不能太見風使舵,既要別人的保護,還要背後落井下石。”

沈謙勾唇笑著,抬手理了下她的髮絲,親手別在她耳後。

中秋宮宴後,明面上倒黴了三家人。

山東郡公被削權,收回了世襲罔替的爵位。陸侯爺因為不敬皇族,在***的宮宴上大打出手,全家貶為庶人發配嶺南。

還有把這天大的醜事抖出去的陳敬宗。

順著他添油加醋顛倒黑白,杜撰山東郡公家這件事,翰林院尚未稽核的國史冊子全被重新查閱一番。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此人修的國史裡面烏煙瘴氣,杜撰之事頗多。

還查到一條也不知道是他嫌自己命大,還是有人故意陷害,以他筆觸仿寫的一條“世帝不能人道”的瞎話,另李世大怒,將他送進天牢好好享受。

因此,太平五年中秋後,削藩的吼聲小了不少,而楚陽郡公身邊多冒出了一批寒門學子。

但其實倒黴的還有第四人。

兩日後,邵平求見李念。

他著急在正堂來回轉了三圈,一瞧見李念出來,連忙叩拜。

“到底怎麼了?”李念好奇問。

邵平惆悵半晌,嘆息道:“宮宴那日***穿著去年二弟送您的那一套去的,對嗎?”

李念微微點頭:“正是,本宮那日沒想太多,隨便扯了件新的就穿上了。”

邵平五官都要湊成一個囧字:“哎,都怨我那混賬弟弟,聽說這件事之後,今日護國公府辦了賞秋菊的踏青宴,他穿著……穿著……”

“哎呀。”邵平低頭扶額,“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我弟弟那點心思您肯定也知道,他去年做那套雲錦的時候,其實不是單獨只為您做了一件,而是一套的。”

李念愣住:“一套?”

“男裝一件,女裝一件,花色修樣都相同。”邵平“哎呀”一聲,“他今日穿著那件衣裳去了護國公的踏青宴,聽聞楚陽郡公也在。我和爹實在是攔不住他,便只能來請公主看在他伴您十年,一顆真心都在您身上的份上,救他一次。”

李念抿嘴,她看著跪在地上的邵平,手緊了些許。

“公主,邵安身上還有廷杖的傷,那楚陽郡公位高權重,又因朝內削藩聲量小了,地位更比先前高,邵安不是他的對手,您若不去,保不齊今日郡公要如何羞辱他。”

“他羞辱郡公,羞辱本宮就行了麼?”李念望著邵平,“明知那衣裳不合時宜,為何還要讓他穿出去啊?”

邵平叩首在地:“實是我這長兄做得不夠,父親因為他被打而氣病,我這幾日照顧他們兩人實在太累,只休息了一下就不見他蹤影,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父親眼下禁不住什麼壞訊息,我也是走投無路,才只能來求***開恩。”

李念眉頭緊鎖,捏著衣襬,片刻道:“本宮如何能救他啊?他非要與沈謙鬧成這樣,明明可以藉著沈謙的勢,扶搖直上,非要腳跟沒站穩就煽動參奏,本宮已經幫他求過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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