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寶五香:他的小蘿莉40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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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言跟著紀星言走在田間的石子路上,周圍山水環繞,空氣清新,不時傳來一聲狗吠。
這是他的故鄉。
如今已經被改造成了旅遊度假區,旅遊旺季的時候遊人如織,只是現在寒地凍,人跡寥寥。
路邊有鄉鄰正在院子裡曬衣服,看見他來了,很是驚喜:“星言回來了?”
蘇言偷偷觀察他的表情,他淡淡地應了一聲。
紀星言的腳步停在一幢二層洋樓門口。
她握緊他的手。
走進門,院子裡十分空曠,房裡倒是擠了很多人。眾人扭頭見紀星言回來,紛紛驚呼,有韌頭抹了一把眼淚,其中一個更是直接衝出來:“你快來看看你爸爸!”
紀星言邁進房門。
床榻上躺著一位男人,骨瘦如柴,形容枯槁,如果別人不告訴他,他不會相信那是他曾經作威作福的父親。
眾人為他讓出一條道路,他慢慢走過去。
男人已經神智不清,紀星言的姑姑滿臉淚痕,附在他耳邊:“星言回來了。”
男人原本閉著的眼緩緩睜開,費力地轉過頭去看。在確認了來人是誰之後,他極慢極慢地抬起手。
蘇言在門口看著,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
而紀星言在床邊立著,神色仍舊很淡漠。
男饒手一直倔強地停在半空中,蘇言覺得她難受的要喘不過氣來。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能聽到人群裡有人發出強忍的嗚咽。就在所有人認為紀星言不會原諒他父親的時候,紀星言忽然抬起手,任憑男人抓住。
男人動了動嘴唇,沒發出聲音,他拼命握住紀星言的手上下晃了兩晃。
下一秒,蘇言看到紀星言哭了。
……
紀星言父親的葬禮於三日後舉校
紀星言站在庭院裡,站在他童年結束、夢魘開始的地方。如今,他的信念體系和道德體系在這裡得以重建。
葬禮結束的第二,紀星言跟蘇言踏上返程。在車上,蘇言一直偷瞄,被紀星言當場抓包:“看什麼?”
蘇言坦誠道:“擔心你。”
紀星言伸出手,冬日的陽光將他的指尖染上了些微暖意。他看她一眼,她心照不宣,把手放進他掌心。
回到家後,紀星言在門口的信桶裡發現一封信。
寄信人是他已逝的父親,寄信的日期是一週前,幾經周折,現在才郵到他身邊。
拆開來,偌大的紙張上只有三個字,字跡抖的不成樣子,像秋風中的草。
一筆一劃都在闡釋悔意:
對,不,起。
紀星言拿著信,在門口站了很久很久。
《聖經》中,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
而恨意的消逝,絕對不是對命理的妥協,而是出於對弱的憐憫,對愛意的崇敬。
蘇言見他在門口發呆,喊他:“外面冷,快進來呀。”
“來了。”他把信摺好,放進信封裡,走進門內,走進她為他築造的,充滿陽光和甜味的世界。
從今往後,他不會再懼怕黑夜,懼怕人群,懼怕柔軟的床墊,懼怕不知名的惡意,懼怕每一個陌生的眼神。
那些在童年中遺失的,如今有人慢慢幫他找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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