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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下的小鎮,房屋急劇搖晃一陣後忽地停止。仙門弟子紛紛跳下床榻,打門窗,探查情形。
客棧,不知誰高呼一聲:“北陵山要塌了!”
眾人驚恐地抬首望去,雲霧籠罩下的連綿高山果真在輕微地抖動。
修為較高的憫禪派絡腮鬍漢子摸了一把光頭,他急躁地問那五大三粗的壯漢:“師兄,你有沒有感覺到邪氣?”
憫禪派大師兄班憫肩扛兩把大刀,料峭晨風中,他光一邊膀子,粗布麻衣斜纏在身上。班憫把大刀遞給絡腮鬍的師弟班赭,粗聲對身後一群大漢道:“都去帶上法器,北陵山中有變數,俺們進山看上一看!”
其他門派一聽,也叫上同門師弟師妹們,收拾進山。
棲恨整宿未眠,後半夜,他一直立在木窗邊,眼觀那點微渺的白光一路至深山,又下到半山腰。最後白光撲閃幾下,在半山腰湮滅,半個時辰前才重新閃爍起來。
門外,侍衛鄺邡“篤篤”敲著房門,他低聲對屋內道:“殿下,馬車已備好,何時出發?”
西極的官兵和仙門百家混雜在一起,大批人烏泱泱地從小道進往北陵山。
起初,北陵山的邪祟鬧得還不算兇,只是山腳村寨中時常有牲畜進到山中不出來。北陵山是歡都郡主的寢陵,常有兵差把守。村民進不到山中,只得在外圍找找,最後只得不了了之。
村民只當是那些個兵差心黑,扣住牲畜不肯還來。
直到一陳姓寡婦家裡的莽性小兒偷偷溜進山中逮山雞再也沒出來。陳寡婦是村裡的可憐人,丈夫死後就剩下一個兒子與她相依為命,可現在連兒子也在北陵山中不知死活。
陳寡婦一口咬定是把守的兵差扣住了她的兒子。兵差拒口不認,他們處事極其強硬,把鬧事的村民打一頓後,便丟下了山。
一時間,民情激憤,此事被鬧到府衙。北陵府官不敢貿然進山搜查,寫摺子層層往上稟報,摺子放到到歡都王案上已是一月餘。
北陵府官帶人進到山中深處,只看到白石崖下,陳寡婦的兒子被啃得只剩一具骸骨。
陳寡婦抱著那具骸骨,痛不欲生,大喊著要歡都王償她兒子性命。
若是早點進到山中,她兒子怎麼會死?
北陵府官哪敢把這話遞給歡都王。他腦中靈光一閃,便叫兵差去山中找那吃人的野獸,給陳家小子償命。
不料,三十個兵差摸黑進到山中,第二天全沒有出來。
北陵府官以為他們怕擔責,逃跑了,他帶府衙的人進到山中,白崖下,三十具骸骨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起。
那府官嚇得抽風,當場死在了白崖下。
仙門百家初春試煉在即,得到官府除邪祟的傳書,當即派弟子下山,藉此機會好好歷練一番。
可誰曾想,他們第一夜進到北陵山,就無端消失了十幾個弟子。
仙門百家在山腳逡巡三日,今天終於逮到機會,去捉那隻躲在暗處的妖魔鬼怪。
眾人火急火燎地入山,山路被掉落的樹枝阻塞,不得不邊清路邊走。
班赭扔開一根柏樹枝椏,喘著粗氣,嚷道:“這慢如龜速,等我們進到山中腹地,管他妖魔鬼怪,還是吃人野獸,早跑沒影了!”
班憫肩扛大刀,順手扶住一個差點摔倒的女弟子,他讓那女弟子走在憫禪派大漢們的後邊,對班赭道:“你有辦法?”
班赭把大刀遞給大師兄,向後邊的眾人擺手道:“退後,退後。”
眾人不明所以,紛紛依言向後退。
只見那絡腮鬍的漢子半扎馬步,雙手成掌來回交疊,他一掌揮出,剛猛的掌風瞬間捲起一陣狂風,狂風呼嘯而過,山路上的樹枝被掃至兩邊。
“好厲害啊!”人群中霎時響起女弟子們的誇讚聲。
眼看更多附和的聲音即將響起,班赭摸一把光頭,向眾人拱拱手,打斷道:“多謝,俺們先進山。”
班憫肩扛兩把大刀,伸手在他師弟肩膀拍了拍,笑道:“不錯嘞!”
這一掌可解決了眼下的大麻煩。
班赭拿回自己的大刀,回拍他師兄的肩膀,也笑道:“等會兒遇到妖魔鬼怪,俺要是打不動,你可要多護著俺。”
“自然。”班憫向前走去。
深山中,蓮採兒召回殘劍,收入識海。
高齊雙眼空洞地癱坐在地,雙手仍然止不住地在顫抖。他忽然蜷縮起身體,狂喜道:“我活了,我活了!哈哈哈,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