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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泗水鎮,臨近春節,家家戶戶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一家茶水鋪前,說書先生正在講著上古神話,引得周遭一片聽故事的人連連叫好。
“話說這破天戰神手執誅神鐧在千萬神兵天將之中殺了他個七進七出,人仰馬翻,天帝見狀,冷汗直流,座下七大天王也是腿肚子直打顫,不敢與其爭鋒。
眼看這戰神就要殺到近前……啪,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書,怒斬天帝!”
“好!”
人們都興奮地熱烈鼓掌起來,一個正在喝茶的孩童,大概六七歲年紀,眼中泛著精光,轉頭看向身邊的中年人道:“爹,他說的是真的嗎?”
“上古神話,不過人們臆想而已,哪有真的?”
中年人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滿是寵溺,卻突聽另一桌一老嫗乾咳一聲,譏笑道:“愚昧無知,爾等肉眼凡胎,即便真神下凡,又豈能識得?”
“你是……”中年人看了她一眼,雙眸立刻噓眯了起來:“江湖人稱天機獨斷的南宮婆婆?”
“想不到六扇門總捕頭唐昊大人也識得老身啊,真是三生有幸。”
“哪裡,傳聞南宮婆婆上知天文,下曉地理,一手窺探天機的絕學,能知人過去未來,即便各國帝王將相想要請您去占卜一次,都找不到您的蹤影,唯有緣人可遇。
今唐某能得見南宮婆婆,才是真的三生有幸呢,哈哈哈。”
大笑一聲,唐昊淡淡道:“不知今日婆婆可否替我父子二人占卜一二,也讓唐某開開眼界?”
“唐總捕頭謬讚,老身不才,獻醜了。”
微微頷首,南宮婆婆咧嘴一笑,喃喃道:“據老身推算,您父子二人皆乃天神下凡,應劫而來,一生犯煞,恐不得善終。”
“婆婆此言是否太過荒謬了?
我父子二人都是天神下凡?
這麼巧嗎?
兩個天神都到了我唐家?
如果我唐門一家都能出兩個天神的話,這滿大街不都是天神了嗎?
哈哈哈!”
“不錯,以前天神值錢,現在不值錢了。”
神秘一笑,南宮婆婆悠悠道:“破天戰神斬天帝的傳說,你以為只是神話嗎?
那是真的!自那以後,諸神隕落,一大批天神都降世凡間了。
還有,你們唐家不是一門兩天神,是一門三天神,最近唐捕頭又喜得千金了吧?”
輕蔑的笑容戛然而止,唐昊冷冷盯著她不放:“你調查我?”
“不是調查,是你命中有女,老身算出來的。”
“得了吧,本捕頭生平從不信這怪力亂神之言,所謂的算命不過是情報蒐集罷了。
南宮婆婆,唐某自認行走江湖沒得罪過您,希望您不要對我家人有任何不軌之念,否則唐某必不會善罷甘休,哼。”
鼻孔中噴出一道粗氣,唐昊徑直起身,拉起身邊的孩童向外走去:“傲天,我們走。”
南宮婆婆沒有說話,過了少許才喝道:“老身怎麼敢呦!唐總捕一家雖然都命中犯煞,本不得好死,但你運氣好,有貴人相助,每每逢凶化吉,老身可不敢惹您身後之人。”
“你這什麼意思?”
身子一滯,唐昊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
南宮婆婆哂然一笑:“您自己心裡有數,這十年來,幾經生死,是誰助您化險為夷的?
老身明確告訴你吧,上一世他虧欠於您,這一世他來還債的。”
沒有說話,唐昊沉著臉帶兒子離開了。
出得茶樓,唐傲天一臉疑惑地看向唐昊:“爹,那老太婆說您有貴人相助,誰呀?”
“沒有,別聽她胡說。”
翻翻白眼兒,唐昊長出一口氣:“什麼貴人,那就是個喪門星,哼。”
說著,唐昊來到一支押送囚車的隊伍旁:“有什麼可疑之人沒有?”
“啟稟總捕頭,並未發現可疑人員。”
“很好,上路吧,前面是哪兒了?”
“龍虎鎮!”
“龍虎鎮?
繞路,別從那兒過!”
心頭一顫,唐昊嚇得腰間的刀差點掉了。
唐傲天看得奇怪,他父親身為六扇門總捕頭,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怎麼只聽一個小鎮的名字就嚇成這個樣子了呢?
手下也是很為難:“總捕頭,繞路很麻煩,要多費十日路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