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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似乎被沙子梗住。
提起礙事的裙襬,我徑直跑向廢宅內,裡面一群穿著破爛的乞丐,四分五散且瑟瑟發抖的坐在角落,段翰清高大欣長的身影負手而立,聽見我的腳步聲,他抬眸望過來;我此刻完全沒心思想我虧欠他恩情的事,目光呆愣的移向他身後被白布蓋住人形的物體,白布上還有斑斑血跡。
屏住呼吸,我喉嚨像被勒住般哽咽,臉頰瞬間被淚水打溼,就像放閘的洪水,完全不受控制。
“段大哥,是我爹嗎?”我問話的語調根本平穩不下來。
“嗯”
段翰清眼底閃過悲憫之色,擔憂的看向我回道。
放輕腳步,生怕打擾慕阿爹一般,我慢慢走到他旁邊,掀開白布,入眼是他蒼白的臉,隨即是他胸口和腹部的劍傷,最後他手裡緊握的破碎糖塊,是糖人,支撐糖人的竹籤子把他手搓的血肉模糊他都沒放手。
見此狀況,我哭得聲嘶力竭,心臟要裂開一般;
前兩天我跟沈君之念叨想吃糖人,等沈府喬遷宴忙完再去吃,被慕阿爹聽到了,今天買豆花的時候他肯定是看見了賣糖人的攤位才走開的。
“爹,我再也不想吃什麼糖人了,你醒醒好不好?”
我沒有大喊大叫,像是在呢喃自言自語般。
“你院子裡菜地剛長的草還沒拔,盛爺爺和你釀的桂花酒才剛埋進土裡,你不是喜歡吃我做的豆花嗎?我好久沒給你做豆花了,你醒醒,做新口味的給你吃。”
“還···還有···君之中榜他要跟我提親了,你不是很···很中意這個女婿嗎?你不在誰給我做主呀?”
說著說著我開始哽咽抽泣起來,腦海裡像放電影般想起跟慕阿爹相處的一幕幕,他是個樸實卻很愛自己女兒的父親,即使我與他沒有血緣,但他一直是個好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