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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李管家就要向我跪下了,連忙扶住他說:“李管家莫要行此大禮,你這不是要折我錢越的壽嘛。”
這時,坐在我邊上的趙立也開口說話:“李管家,我就納了悶了。那鍾五魁乾的是綁票勒索的勾當,信譽卻還不錯,沒聽說過有收了錢還扣人的先例。你家小姐被捉了,湊齊銀兩去贖人不就是了?”
“趙爺您有所不知啊,鍾五魁與我李家有積年舊怨,即便他得了錢,也不會放人的。而且保安團長袁衝也接到命令,再過兩日就要調動部隊圍剿水匪了。”
“保安團剿匪,那不挺好的嗎,順帶也就把你家小姐救了。”我聽了笑著說。
李管家急得是直跺腳,說:“哎喲我的越爺誒,您就別再開玩笑了。保安團和水匪一打,槍子可不長眼睛,亂軍之下我家小姐還能有活路嗎?”
我見李管家真是著急上火了,也不再捉弄他,說道:
“那你說說看,想讓我怎麼做?你們要是有辦法,我又覺得可行,那我就替李家走一趟。你們要是沒辦法,那我可就幫不了你了。”
“有辦法,有辦法,保管萬無一失。”李管家趕忙說道,然後將李家想到的辦法說了出來。
原來就在李家小姐被綁的第二天,李家少爺李明昌就偷偷地買通一名水匪。
那名水匪叫做胡三兒,早先是太湖裡三山島上的漁民。後來鍾五魁聚眾為匪,不但強佔了他女兒,還把他一家子都裹挾為匪。
胡三兒對鍾五魁素有恨意,經李明昌重金收買,立刻就叛變答應做李家內線,表示會按照約定在水匪的飯菜裡下蒙汗藥。
只是蒙汗藥再多也藥不翻二百來號水匪,要想救出李家小姐,還需李家找精幹高手入島接應才行。
而李家選中的精幹好手,就是我和我這鏢局裡的一票兄弟。
李管家把計劃說完,見我陷入沉思,馬上又趁熱打鐵道:“越爺,胡三兒保證可靠。您只要答應下來,這一枚玉墜,還有這裡的二十根金條,就都是你們的了。等事成之後,我李家還有一份重謝。”
李管家說著,又把他帶來的小箱子開啟。二十根金條金燦燦地露出來,頓時就把趙立他們的眼睛都映亮了。
我見趙立他們都神色意動,又想著鏢局已經快有一月沒生意了,就答應了下來。
李管家見我同意,喜形於色,立刻把金條和玉墜留下,回李家覆命去了。
我見李管家走了,便讓趙立他們把金條收好,準備養精蓄銳幹票大的。
趙立他們連忙答應,我拿著玉墜獨自回到鏢局二樓。
賞玩了一陣玉墜,我推開窗戶看著夕陽,忽然回想起了這兩年的經歷。
在夢中,或者說在這個時空裡,我就是錢越。
我和趙立、黃平幾人,原來是北洋軍閥孫傳芳手底下的小兵。
1927年,南方革命軍開始北伐,北洋軍閥戰事屢屢失利,我和趙立他們就是在那時被調往上海,準備據城死守。
可是北邊張宗昌派來協防的部隊都是飯桶,北伐軍一兵臨城下,他們駐守的陣地就開始崩潰,致使我和趙立所在部隊的右翼被暴露了出來。
後來我們被北伐軍包了餃子,部隊也被打散了。
我和趙立好不容易才從戰場上撿回一條性命,也不想再繼續當兵給人賣命,就隨著一部分潰兵和流民逃向了蘇州。
在去蘇州的路上,我也從潰兵和流民中收攏了一些有本事的人,那些人手成就了現在鏢局的班底。
我沒讀過什麼書,開鏢局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營生。
蘇州買賣茶葉、瓷器、布匹的商人很多,上海的洋商更多,兩地離得近,天然就有很多貿易往來。
北伐勝利後,局勢大體穩定,蘇州的行商又開始運貨去上海了。
但這一路上可不太平,尤其是大戰過後,江浙一帶落草為寇的潰兵亂兵也不少。國民政府也不願下力氣去圍剿那些烏合之眾,行商要想保平安,就得僱傭我們鏢局護航。
押鏢的次數多了,我們一夥人也闖出了些名氣。
而我因為槍打得準,又在蘇州地界上懲治過幾次地痞流氓,竟不知何時,被人安上了個俠膽槍神的名號。
有時候走在路上碰見熟人,人們也不再直呼我名字,而是會客氣地喊上一聲“越爺”、“二爺”。
一晃就過了兩年,上海蘇州一帶漸漸太平,規模大一點的盜匪團伙都被各地組建的保安團陸續清理,便是鍾五魁那夥躲在太湖裡的水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