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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晚的月亮又圓又亮。
陳恪坐在池塘邊仰頭看著這輪圓月,心裡想著父母的那席話。
父母在那個世界去世了,卻成為一個神秘世界的農業研究院研究員,還帶著大將軍。
這事很神奇,但他認為是真的,父母一生都在研究小麥種植,做出了很大的成績,理應得到那家農業研究院的重視。
而他呢?想到這他的臉上露出笑容,那個神秘世界還有一家歷史研究學院,這是他要奮鬥的目標。
他明天就要上班了,講學內容已準備好了。
明早他先去皇城拜見李禎,確定一下陪讀的時間,然後再去鶴翔書院,重新確定講學的時間。
他的雜學課已成為鶴翔書院的重點課程,高適決定重新安排課程時間,就等確定陪讀時間後就可以安排。
他不會放棄講學,能夠影響一群知識青年的思想是他的大功德。
他還想影響李禎,這位封建主義大頭目的年齡還很輕。
確定這個計劃他就不再反感陪李禎讀書了。
想著自己的計劃,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愉悅。
於是聽見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笑得如此陰險,一定又在謀劃陰謀詭計。”
聽這道聲音他知道誰來了,轉頭看去,笑吟吟地問道:“你又跟誰生氣了?”
他只是隨口一說,卻引來林韻寧怒氣衝衝地說道:“父親說等國債發行完畢就籌辦我倆的婚事,我自然不高興。”
這是晚飯時林毅之說的話,經過幾天的研究,發行國債的方式已經細化,只等朝會透過。
而從反饋回來的資訊看,民眾對國債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兩期八十萬兩紋銀的國債應該能賣出去。
有信心的林毅之心情大好,晚餐時喝了點酒,還要林夫人抓緊時間籌備他倆的婚禮。
當時林韻寧沒說話,陳恪也沒說話。
林韻寧這時就要說話了,還追問一句:“你是不是為這事高興?”
這問題讓陳恪怎麼回答?
他不能說高興,因為他倆的關係很奇怪。
林韻寧救他兩次,可對他冷冰冰的,一再表示對這樁婚姻的不滿,她想解除婚約卻未能成功。
而他也想解除婚約,他不是那個陳恪,可受到各種限制也未能成功。
於是他倆就要面臨成婚的局面還無法破局。
在這種情況下他能說高興嗎?答案是否定的。
但他又不能說“不高興”。
女人的心思不好猜,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她不喜歡你,也絕不接受你不喜歡她。
她可以拒絕你,但你不能拒絕她。
陳恪在那個世界只交過一個女友,雖然感情經歷談不上多豐富,卻也明白這個道理。
於是欣然說道:“想到能與小娘子成為親人,當然開心。”
說這話要注意語氣,一定要發出輕快的聲音。
這一點在《答疑解惑三百六十八個技巧》中說的很明白,不同的聲音會獲得不同的效果。
而且表達的內容一定要籠統,親人所指的範圍很大,可以是夫君、也可以是兄妹、還可以是她爸的侄兒她的表哥、再不濟也是她哥的朋友她的熟人。
他想表達的意思就看林韻寧怎麼想了,肯定兩人是熟人,見他被暗殺時也要上來幫把手。
他是這麼考慮的,卻沒想得到一個奇怪的反應。
“登徒子。”林韻寧冷冷說一句轉身就走。
陳恪愕然,他怎麼就成登徒子了?急忙喊一聲,“小娘子留步。”
見她站住雙腳,陳恪起身走過去,在距她一米的距離站住腳,低聲問道:“小娘子如何與張潤相識的?”
聽林韻寧冷冷地“哼”一聲,他急忙說道:“張潤可能與殺手有關,很想知道他的一些事。”
聽他說到殺手,林韻寧沉吟一下低聲說道:“張潤是華山蓮蒲的俗家弟子”
聽林韻寧敘述,陳恪知道張潤在江寧府的一些事。
張潤是蓮蒲的徒弟,卻沒去華山找魏離,而是跑到江寧府的玄都觀去學習道教理論。
這一點很奇怪,魏離是陳摶老祖眾弟子中最擅長玄學的,說他是這個時期的玄學第一人都不為過。
而從關係上講,魏離應是張潤的師伯。
張潤不去找魏離學習玄學,而去江寧府玄都觀學習,不僅陳恪奇怪,林韻寧也感覺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