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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了。”
他們殺了屠夫馬師利,殺了四千餘名劊子手,可心裡的這股恨意卻仍然無法消散,那是手無寸鐵的婦孺老幼,他們怎能下得去手?
他們無法理解這種人獸的心理,只能默默地走進安定城,默默地穿過狂歡的人群,默默地走進香水行,默默地將自己的身體浸泡在池水裡。
這時的陳恪又想起了那個嬰兒,他被長槍扎進肚子舉在空中會有多痛苦?
就是這個嬰兒的慘狀激發了他的殺心,那股無能為力的消極心理徹底消散,那時的他只想做點什麼,唯一的念頭就是掄起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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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的十多天裡他殺了許多律兵,卻沒有一點心理負擔,縱然火燒定軍城死了上萬人,他的心裡還是沒有一點愧疚,那不是他乾的。
不只他這麼認為,連律邵宗、肥城主他們也這麼認為。
可那些被燒死的許多人也是無辜的,而真正的始作俑者、那位律國皇帝卻仍然好好地坐在他的寶座上。
這是一道並不複雜的問題,可這時的他卻很矛盾,這裡不是他的國他的家,站在大興王朝的立場上大殺特殺完全是被律軍逼的,大戰結束他就陷入到矛盾之中。
他已解開了心理上的結,他給那個青年一家報仇了,也給那個嬰兒報仇了,甚至還給秦關城被屠殺的百姓報仇了,但說由此就成為大興人他還是無法接受。
那個世界的祖國才是他的根,可那棵大樹卻被燒燬了,憑直覺他就知道,縱然找到老君山也未必能夠找到那棵擎天巨樹,他可能回不去了。
這時的他就要考慮一個嚴重問題,“我的根在哪?”
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人是群體生物,找到根才能融入這個群體。
泡在池水裡的他在思索這個問題,而王寅也不打擾他,讓焦老三和王小乙陪著他,自己跑去府衙給他補辦了身份證明,又給他買了兩套適合運動的劍服。
這套服裝的袖口包裹手腕,下襬僅到膝蓋,紮緊革帶就是這個時代的運動服。
王寅很快辦完事回到香水行,等陳恪颳了臉、洗了澡,穿上這套劍服後,焦老三由衷地說道:“我妹妹若不是嫁人了,一定讓你當我妹夫。”
而王寅笑道:“你要點臉吧,我兄弟只娶美女?”
聽他貶低自己的妹妹,焦老三怒道:“我妹妹不美嗎?”
“哈”王寅大笑,連王小乙都跟著笑起來。
他倆的笑聲紓解了陳恪的憂鬱,幾人說說笑笑地走上酒樓,一個時辰後又進入灑淚而別的情節。
王寅動情地說道:“在外面不如意就回來,我們永遠是兄弟。”
焦老三和王小乙在他身後拼命地點頭。
而陳恪卻大笑一聲,揮揮手轉身就走,朗聲回道:“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
這是那個世界的唐代詩人孟浩然的“過故人莊”,意思是明年我還來。
而王寅他們也聽懂了,看著他的背影繼續點頭,陳恪回來他們絕對歡迎。
於是這兩句詩就流傳開來,當陳恪走出南城門時,這兩句詩已在安定城內流傳,當天下午就有人使用這兩句詩告別,“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啊!”
他不加這個“啊”會好些,這個“啊”字一出,頓時讓送行人鄒起眉頭。
這是陳恪走出安定城之後的事了,當他城門後突然萌發一個想法,攔住一位白髮老翁客氣地問道:“請問老丈,從哪座山可以走到江寧府?”
這個問題讓老翁皺眉,他不知江寧府在哪?
但白髮老翁絕對不會說這話,仔細端詳他一番,見他頭戴硬幞頭、身著一身嶄新的青色劍服,肩上扛著一根哨棒,哨棒上掛著一個包袱。
這副形象讓白髮老翁無法確定他的身份,於是指指遠處那座山不確定地回道:“那座山名為清涼山,順著山脈走可達廣昌府。”
老翁的意思挺明確,他去廣昌府問問。
他聽懂了,江寧府太遠,他應該一路問下去,首站就去廣昌府吧。
於是躬身一禮,大步向清涼山走去。
:()晴陽照行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