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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興王朝的河流很多,但最大的卻是一河一江,河為黃河。
這條河是這個偉大民族的母親河,但這時的陳恪卻不知自己就在黃河裡飄著,臨近傍晚時分方才爬上岸來。
他很幸運,除了那根哨棒沉入河底外,裝著財物的包裹仍然背在身上。
他有前車之鑑,那個揹包還在巨樹下默默地等著他,他就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
他是一個有錯就改的好青年,進山之前一定要仔細準備一番,將銀票裝進油紙袋揣進懷裡,背上包裹前還要仔細檢查一番。
他有先見之明,將銀票包在油紙袋裡當時是為了防止下雨,卻沒想到掉進河裡,等溼漉漉地爬上岸來急忙檢查一番,為自己的先見之明點個贊。
然後坐在岸邊仔細琢磨一番,自以為是的明白了。
巨樹用升起的太陽給他做了暗示,他在這個世界還有任務,就像打怪升級,完成任務變得紅彤彤了,巨樹才會讓他回到那個世界。
這樣一想他就靜下心來,著急也沒用。
於是起身往前走去,找到村民幫他指點一番,順著這個方向大步奔向應州府城。
而在這時,林毅之也走進自己的官邸。
他從江寧府知府的位置調任吏部左侍郎也就十餘天的時間,但他敏銳地感覺到朝廷的複雜性。
定遠軍在安定城大敗律軍,這場軍事上的大捷竟然開了兩天朝會方才定下獎賞。
而今天的朝會讓他大開眼界,楊國斌竟然彈劾楊牧失職,還有曹中襄和王欽附議。
曾樂行也彈劾楊國斌等人裡通外國。
這麼嚴厲的指責竟在朝會上發生了,而皇上和太后竟然不予追究。
這一現象讓林毅之感覺到朝臣的矛盾十分尖銳,心事重重地走進官邸,林夫人問他也不回話,找來兒子林韻澤,父子倆坐在書房裡說話。
“這段時間就在家裡好好讀書,準備明年春天的會試,輕易不要出府,也不要與官宦子弟來往。”
聽林毅之所言,林韻澤低聲問道:“父親擔心什麼?”
林毅之嘆口氣回道:“朝堂上的爭鬥愈發激烈了,為父不想因你的交往而參與進去。”
林毅之擔心這事,而林韻澤卻有不同意見,低聲說道:“父親、您是譚相推薦的,他們自然將您當做譚相的人,如何能不參與進去?”
聽到這話林毅之長嘆一聲回道:“為父只想為朝廷、黎民做點好事,譚相推薦也是為父的政績擺在那,沒有任何私情在內。”
林毅之的想法有點理想化,林韻澤提醒他,“父親、您這麼想,譚相的政敵也這麼想嗎?”
這話問得林毅之無語,正在沉吟中,林夫人帶著一道高挑的身影走進屋來,隨即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拜見父親。”
而林韻澤已站起身高興地說道:“韻寧回來了?”
這道高挑身影就是林毅之的女兒林韻寧,這時開心地回道:“拜見兄長。”
這邊兄妹見禮,而林毅之急忙問道:“你小姑奶呢?”
林韻寧脆聲回道:“小姑奶將女兒送到府門前就走了,連夜趕去王屋山參加一個道場。”
聽到這話林毅之輕輕搖搖頭,再看看林韻寧身穿的劍服,以及腰間的寶劍,不由氣道:“一個姑娘家,穿成這樣成何體統?”
見他生氣,林夫人急忙說道:“寧兒剛回來,你就不要發脾氣了。”
然後招呼林韻寧,“跟娘去看看你的閨房,梳洗一番換上女裝,全家一起吃飯。”
林夫人高興地帶著林韻寧走出書房,而林毅之卻想起了陳恪。
他不知道奏報裡的應州府舉子陳恪與陳唐之子陳恪是不是一個人?也許是同名同姓,但這個名字讓他想起與陳唐的約定。
兩人十多年沒見面了,而自己進京的這段時間忙於政務,也沒派人去應州府打聽一下,想起這事頓生愧疚之心。
應州府於興京只有百餘里地,快馬疾馳半天也就到了,可他卻忘了這事。
就在林毅之暗自檢討時,陳恪走進了應州府,打聽一番就知道陳教諭的住處。
這位陳教諭做官挺失敗,應州府的教育局長只是一位八品官。
但他在應州府還是有點名氣的,讓陳恪能夠順利地找到他的住處,然後知道那位同名同姓者做得有多堅決,連這座三間瓦房的小院都給賣了。
但他的人緣確實不錯,左鄰右舍將他當做那個陳恪,見他一身溼漉漉的樣子不禁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