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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雕花窗欞透進的縷縷日光,仿若金色絲線,交織在空氣中,塵埃於其間悠悠浮蕩,似欲將這滿室靜謐都編織入網。待一眾朝臣魚貫而出,腳步聲漸消於長廊盡頭,秦容環揮退了近身侍奉的太監宮女,偌大空間裡,唯餘他與秦容塵二人相對而立,氣氛一時凝重且壓抑,恰似暴風雨前低壓的雲層,蓄滿了隱秘與疑問。
秦容環身著明黃色龍袍,袍上金龍張牙舞爪,似欲騰空,彰顯著無上尊威,可此刻他眉峰緊蹙,眼底陰霾濃重,踱步於書案前,手中把玩著一枚溫潤玉佩,那是他思索時慣有的動作,玉質與他指尖摩挲,發出細微悶響,一下又一下,敲在秦容塵心上,令這室內靜謐更添幾分緊繃。
“容塵,你此番隨若宇去林州,歷經艱險,諸多事宜,朕知曉定有隱情未宣於朝堂之上。”秦容環終是停住腳步,抬眸直視秦容塵,目光銳利如鷹隼,似要穿透他靈魂,直抵那些被深埋的真相,聲線雖平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仿若帝王之威已凝為實質,沉甸甸壓來。
秦容塵一襲月白長袍,氣質溫潤如玉,恰似靜水深流,面對秦容環審視,神色從容淡定,只是拱手間,袖口輕拂,帶出一抹清風般的謙遜。“陛下聖明,林州之事,確有複雜脈絡,關乎朝堂安穩、社稷興衰,臣不敢有一絲隱瞞。”他垂眸,語調平緩,字句斟酌,似在梳理回憶,將那段血火交織、迷霧籠罩的過往徐徐鋪陳開來。
秦容環高坐於盤龍金椅之上,龍袍垂墜,滿繡的金線在日光下熠熠生輝,映得他面龐陰晴不定。他雙手緊攥扶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那威嚴雙眸猶如寒潭,死死盯著階下的秦容塵,試圖從其波瀾不驚的面容中,掘出深埋的真相。良久,他終是打破沉默,聲線緊繃,裹挾著帝王的猜忌與探究,試探問道:“那林無念,真的跟無念機關師沒有任何聯絡嗎?”
秦容塵神色依舊溫潤如初,仿若春日暖陽下的靜湖,不起波瀾。他微微躬身,拱手作揖,禮數週全中透著篤定,朗聲道:“臣已經確認且查清林無念的底細,兩者之間毫無關係,林無無念的底細在此,陛下請過目。”言罷,他從懷中鄭重掏出奏摺,那奏摺邊角微卷,紙頁泛黃,卻承載著一段關乎國運、關乎生死的調查心血,雙手遞向御前,姿態沉穩,不卑不亢。
秦容環抬手示意身旁小太監接過,目光卻始終未從秦容塵臉上移開,似要將他看穿、看透,待奏摺置於案頭,他才緩緩翻開,一目十行間,眉頭時而緊蹙,時而舒展,殿內唯剩紙張摩挲之聲,細微卻如重錘,敲在二人的心絃上。
御書房內,靜謐得仿若能聽見陽光穿透窗欞、輕落於金磚地面的細微聲響,唯餘秦容環指尖摩挲奏摺紙面的沙沙聲,如蠶食桑葉,緩慢而揪心。那奏摺之上,詳述的林無念出身再尋常不過—。
秦容塵垂手立在一旁,衣袂紋絲不動,神色恭謹且沉穩,仿若一泓深不見底卻波瀾不驚的古潭,靜靜等候著帝王的裁斷與問詢。他深知這份看似毫無破綻的履歷背後,隱藏的是諸多曲折、生死博弈與人心詭譎,可此刻,口舌如被噤聲咒鎖,只待君王先啟金口。
秦容環高坐於盤龍御座,龍袍在日光輕撫下,金線勾勒的龍紋似要騰空而起,耀武揚威,可他的眉梢眼角卻不見喜色,反添幾分凝重陰霾。他那審視世間萬物的雙眸,猶如寒夜孤星,犀利且冰冷,一遍又一遍掃過奏摺文字,仿若要用目光將紙頁灼穿,掘出深埋其下的隱秘真相。良久,他指尖一頓,“啪”的一聲合上奏摺,動作乾脆利落,恰似利刃斬麻,可面色卻平靜得近乎死寂,讓人瞧不透內裡的驚濤駭浪。
“容塵,”秦容環開口了,聲線平和低沉,不疾不徐,卻帶著帝王獨有的威壓,如厚重雲層壓境,“這林無念,出身當真毫無可疑之處?”他目光自奏摺挪開,仿若慵懶隨意,卻精準無誤地鎖住秦容塵眼眸,似要在那幽深眼瞳裡尋出一絲慌亂、一絲隱瞞,以印證內心無端湧起的不安。
秦容塵拱手而立,腰桿挺直,身姿猶如蒼松,不卑不亢地回應道:“陛下,臣多方查證,並無任何可疑,太子也對他的出身來歷甚為清楚。”聲音清朗,在這靜謐的空間裡迴盪,字字落地有聲,似是要敲碎那縈繞於帝王心間莫名的猜忌。
秦容環手指輕叩著御座扶手,一下又一下,那篤篤聲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如同倒計時的鼓點,敲打著緊張的節奏。良久,空氣都似被壓得稀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時,他才緩緩啟唇。
“容塵,林州一事,太子此番有你輔佐,朕很欣慰。”秦容環的聲音低沉醇厚,在這寂靜空間迴盪,起初那話語中的欣慰之情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