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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他們在那裡!”正當林無念看得入迷之時,路上出現了數十名家丁,手中火把烈烈,瞬間將這夜色攪得喧鬧起來。
屋頂上的白衣女子杏眸一掃,見下方家丁湧來、人手眾多,心知此刻再戰絕非明智之舉,當即劍花一收,蓮足輕點青瓦,借力朝屋後飛身而去,身法輕盈仿若驚鴻,意在尋機逃走。
可黑衣男子哪會容她輕易脫身,劍眉一擰,識破她的意圖,長腿一跨,瓦片在腳下簌簌作響,恰似暗夜獵豹鎖定獵物,步步緊逼。“哼,想走?沒那麼容易!”他低喝出聲,聲若洪鐘,手中長劍挽起凜冽寒光,直刺白衣女子後背。
白衣女子聽得風聲,側身一閃,素白的衣袖擦過劍刃,險險避開。她回首瞥一眼,美目含嗔:“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我妹妹,我全村人的性命都死在他手上還不夠嗎!”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又滿是悲憤,在這清冷夜的屋頂,如利箭劃破緊張的死寂。
黑衣男子身形一頓,劍勢稍緩,可目光依舊冷峻:“哼,空口無憑,誰能佐證你所言非虛?如今你形跡可疑,出現在這機要之地,我職責在身,斷不能僅憑你一面之詞就罷手。”話雖如此,那微微皺起的眉頭,卻洩露了他心底一絲動搖。
“機要之地?”白衣女子慘然一笑,髮絲在夜風中凌亂,“我不過是循著那惡魔蹤跡而來,想為親人尋個公道,這侯府藏汙納垢,他身為座上賓,暗中卻做著那腌臢勾當,屠戮無辜,你們卻與他勾結,還來為難我這苦命人!”言罷,她猛地一跺腳,瓦片震碎數塊,似在宣洩滿心悲慼。
黑衣男子心頭一震,回想起近來聽聞的坊間傳言,說是有神秘勢力在侯府周遭出沒,擾得百姓不安,再看白衣女子此刻絕望之態,不似作偽。可他身為侯府侍衛統領,受命守護府院,上頭嚴令不得放走任何可疑之人。思及此處,他咬咬牙,劍又揚起:“即便如此,你也得隨我回府,待查明真相,自會還你清白。”
白衣女子怒目而視:“回府?那便是羊入虎口,我一路逃亡、隱姓埋名,千辛萬苦才尋到此處,怎能前功盡棄!”說罷,她身形一轉,手中長劍劃出一道弧光,主動攻向黑衣男子,招式間盡是決絕,似要用這拼命打法闖出一條血路。
黑衣男子無奈招架,金屬撞擊聲在夜空迴盪。下方家丁越聚越多,火把攢動,照亮這場恩怨糾葛。白衣女子攻勢漸猛,眼角淚意未消,心中唯念亡親,那每一劍都裹挾著血海深仇,逼得黑衣男子步步後退。
林無念隱在屋頂一隅,大氣都不敢出,將白衣女子那悲慟之言聽得真切。看著她髮絲凌亂,淚盈於睫,言辭間滿是椎心之痛,手中劍雖抖卻依舊透著孤勇,林無念不禁心潮起伏,思來想去,她必然是有天大的仇恨才會孤身刺殺。
想那侯府,高牆巍峨,門禁森嚴,護衛個個身手不凡,白衣女子一介女流,獨身闖入這龍潭虎穴,若不是被仇恨啃噬心肺、被絕望逼至絕境,怎會鋌而走險?林無念憶起自己往昔流亡歲月,親人離散之苦仿若舊疤被揭,對白衣女子的境遇更生共情。
此時,黑衣男子攻勢未減,劍招凌厲,似被職責禁錮心智,不懂變通。白衣女子左支右絀,身上素衣添了幾道劍痕,滲出殷紅血跡,可那恨意支撐著她,招招以命相搏,還不時回望黑衣男子,眼中怒火與哀求交織:“你當真要做那惡人的幫兇,罔顧天理公道?”
事已至此,林無念蹲伏在陰影交織的屋脊,雙手不自覺攥緊衣角,猶豫著要不要出手多管閒事。她深知自身處境本就如履薄冰,身份特殊,又怎麼能輕易捲入這場是非恩怨的漩渦?
眼下,白衣女子身形愈發狼狽,髮絲披散,素裳襤褸,鮮血從傷口蜿蜒滴落,染紅腳下青瓦,卻依舊倔強地持劍抵擋黑衣男子狂風驟雨般的進擊。那聲聲泣訴,喊出親人慘亡、村落覆滅的血海深仇,字字砸進林無念心裡,撞得良知陣陣作響。
“我與你無冤無仇,不過求個真相、討個公道,你身為侯府鷹犬,當真要昧著良心助紂為虐?”白衣女子悲憤嘶吼,眼中恨意與絕望交織燃燒。黑衣男子眉頭緊皺,似有猶豫從眼底一閃而過,可手中劍並未停,職責與懷疑猶如繩索,捆綁住他的判斷。
林無念心亂如麻,額頭沁出細密汗珠,她若貿然插手,侯府勢力定會傾盡手段追查,多年隱匿心血將付諸東流;可若轉身離去,白衣女子孤立無援,等待她的只有慘死當場,冤屈永沉。良知如芒在背,刺痛她每一寸神經,腦海中家族覆滅慘景與白衣女子此刻絕望之態不斷交替,令她呼吸急促。
就在這生死一線、抉擇兩難之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