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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容塵見狀,心尖猛地一揪,忙不迭抬手示意自己無害,話語更添幾分輕柔:“別怕,是我,我唐突了。”
婠婠很快穩下心神,輕拍胸口,長舒一口氣後,抬眸望向秦容塵,眉眼彎彎,恰似月牙初綻,輕聲道:“原來是神仙哥哥,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語罷,便似那靈動雀鳥,輕盈轉身,繼續手中攪拌藥湯之事,動作行雲流水,仿若適才的慌亂從未有過。
“林姑娘書信提及這裡一事,若宇他無法抽身離開京城,只能我暗查謝遠一事。”秦容塵眉頭緊鎖,話語間滿是凝重。提及此事,他下意識想要幫婠婠分擔一二,目光掃向忙碌的藥爐,卻發現自己空有一腔熱忱,面對這滿桌藥材與嫋嫋藥煙,竟不知從何入手,雙手尷尬懸在半空,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婠婠抬眸,見他這般侷促模樣,淺笑道:“王爺莫急,這藥火候我已拿捏慣了,您有心便好。倒是這謝遠之事,兇險萬分,聽聞他在迎州之手遮天,勢力盤根錯節,您貿然查探,可千萬要小心。”說罷,素手輕抬,將鬢邊汗溼的碎髮別至耳後,起身取來一旁晾曬的草藥,動作嫻熟分揀著。
秦容塵這才注意到,自己道出侄兒秦若宇因諸事纏身無法前來迎州時,婠婠並未露出絲毫失落或是在意之色。
她只是手中動作微微一頓,仿若一片輕羽翩躚而過,稍縱即逝地擾亂一瞬心緒,旋即又專注於眼前藥爐,神色平靜如水,彷彿秦若宇三字不過是尋常路人之名,激不起心底半點漣漪。
藥湯在鍋中咕嘟作響,熱氣氤氳,模糊了婠婠的眉眼,卻掩不住她周身自成的那股子淡然。秦容塵心下暗自揣測,難道是自己猜錯了?此前瞧著若宇那般魂牽夢縈,滿心以為這姑娘亦懷揣同樣情愫,此刻見她這般無波反應,竟有些拿不準了。
他輕咳一聲,佯裝不經意地試探:“婠婠姑娘,若宇在京城常唸叨你,此次他委實脫不開身,特託我向姑娘致歉,還望姑娘莫要怪罪。”邊說著,邊緊緊盯著她一舉一動,不放過絲毫細節。
婠婠抬眸,澄澈雙眸迎上秦容塵目光,唇角噙著淺淡笑意:“秦公子言重了,秦公子事務繁忙,自是應以大事為重,我怎會怪罪。”語調平穩,無喜無憂,手中木勺仍有條不紊地攪拌著藥湯,藥香瀰漫,似要將那點隱秘心思也一併掩去。
秦容塵愈發困惑,難不成這一路竟是自家侄兒的剃頭挑子——一頭熱?可瞧若宇來信中情深意切,又絕非作假。
正沉思間,婠婠已將熬好的藥汁小心倒入瓷碗,端至一旁石桌上晾著,微風拂過,幾縷髮絲垂落臉頰,她抬手輕捋,側顏在夕陽餘暉勾勒下柔美如畫,卻又透著拒人千里的疏離。
秦容塵心內暗歎,情之一字最是難解,這表象背後藏著怎樣九曲迴腸的心思,一時半會兒怕是琢磨不透了。
他默默幫著收拾藥渣,決意暫且擱下這謎題,眼下還有林姑娘託付之事亟待解決,只是偶爾目光掃向婠婠,那縷疑惑仍如輕煙,嫋嫋不散。
“你在這幫婠婠幹活?那正好,我有事情想讓婠婠出去,你幫她熬一下藥,注意火候。”林無念大步跨出房門,瞧見秦容塵正欲伸手幫婠婠遞草藥,目光在二人之間打了個轉,旋即開口說道,聲音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利落。
秦容塵微微一怔,旋即點頭應下:“林姑娘放心,我定當盡力。”他抬眼看向婠婠,見她亦是一臉詫異,想來這吩咐也頗為突然。婠婠欲言又止,目光中隱有擔憂,秦容塵衝她輕輕擺了擺手,示意無妨。
林無念似是著急,上前幾步扯過婠婠胳膊便往院門口帶,婠婠回首望向藥爐,眉頭輕蹙,終是咬了咬牙快步隨林無念而去。
秦容塵目送二人身影消失在院門拐角,這才回神專注於眼前藥事。他湊近藥爐,學著婠婠先前模樣,輕緩攪動藥湯,藥香絲絲縷縷鑽進鼻腔,幽然靜謐。
只是少了婠婠在旁輕盈忙碌的身影,這後院仿若空落不少,夕陽餘暉灑下,映出他略顯孤單的輪廓。
原本靜謐的藥湯卻似故意刁難,忽地“噗”地一聲,湧起個大泡,藥汁險些溢位。秦容塵手忙腳亂,趕忙撤了幾分火勢,暗自懊惱,原以為瞧著簡單,不想這火候拿捏真真是門大學問。
他緊盯著藥湯,不敢再有半分懈怠,心思卻飄遠,想起婠婠素手穩穩操控火候的從容,又琢磨起林無念口中那“變故”,隱隱覺得迎州這攤渾水愈發幽深難測,仿若暗流湧動,稍不留神便會被捲入無盡漩渦,而此刻這爐藥,成了他手中維繫諸多未知的關鍵一線。
“這是謝遠的罪證,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