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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逸景把玩著酒碗,目光灼灼:“但願如此。只是怕你嘴上逞強,心裡還留著念想。林無念那丫頭古靈精怪,心眼多著呢,保不準憋著什麼招兒。你可得穩住心神,別又栽進去,誤了正事兒。”
秦容塵苦笑:“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就算舊情復燃有千般可能,我也會先掂量掂量後果。我這條命如今不止關乎自己,朝堂局勢、萬千百姓,都在背後盯著,不會再糊塗行事。”說罷,他又給自己滿上一碗酒,仰頭灌下,仿若要用這酒勁徹底澆滅心底那點殘餘火星,在這寒夜之中,將過往情愫與前路迷茫,一同就著烈酒嚥下肚,只留一心赴征途的決然。
秦容塵一襲月白錦袍,身姿挺拔如松,牽著那匹通體黝黑的駿馬踏出寒梅山莊巍峨大門。馬蹄輕踏石板路,噠噠聲似叩問前路,他此番下江南佯裝遊玩,實則懷揣迎州謝遠一事暗訪。
太子秦若宇親臨相送,袍角金線繡紋於日光下熠熠生輝,襯得神色愈發落寞。他幾步上前,握住秦容塵手臂,指尖微顫:“皇叔,您此去江南,山迢水遠,一路保重”秦若宇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眷戀與不安。
一旁蘇逸景負手而立,玄色衣衫隨風輕拂,劍眉星目間隱有思忖。他與秦容塵乃至交好友,往昔一同縱馬江湖,快意恩仇。此刻目光追隨著秦容塵身影,幾分悵然若失,似見昔日不羈少年郎隱入山水迷霧,難再並肩。“容塵,你向來隨性,可這江湖不比從前,暗處波湧,莫要孤身涉險,遇棘手事,飛鴿傳書,我即刻便至。”言辭懇切,眸底關懷熾熱,他知曉秦容塵此去不單純遊樂,卻仍盼摯友無災無難,平安折返,只這未出口擔憂凝在眼底,成一抹化不開濃愁。
秦容塵淺笑以對,一一應下,翻身上馬,長鞭一揮,揚塵漸起。回首望,山莊漸遠,侄兒與摯友身影縮成小點,前路未知。
秦容塵騎著他那匹矯健的駿馬,風馳電掣般奔出了數里地。他急於甩開身後的種種紛擾,去往迎州,可萬萬沒想到,前方路中,一輛馬車靜靜佇立,似是特意等候在此。
秦容塵猛地收緊韁繩,駿馬長嘶一聲,揚起前蹄,而後穩穩停住。他劍眉微蹙,警惕又疑惑地打量著這輛突然出現的馬車。這時,車簾一掀,媛媛先跳了下來,接著回身小心翼翼攙扶出一位雍容卻面帶憔悴的老婦人,正是柳老夫人。
“途中攔住聖賢王,實乃無奈之舉,還望王爺恕罪。”柳老夫人微微欠身說道,雖年老體衰,腰背卻仍盡力挺直,目光中滿是懇切與焦急。
秦容塵翻身下馬,快步上前,拱手行了一禮:“老夫人這是為何?莫要多禮,快快請起。”言語間帶著幾分詫異與關懷。
“王爺,是我讓老夫人帶我來的。這是青鸞姐姐要交給師叔祖的東西,麻煩王爺交給她。”媛媛脆生生地說著,雙手捧出一個精緻雕花盒子,盒身紋路古樸繁複,似藏著無數隱秘。秦容塵劍眉微挑,目光在盒上短暫停留,旋即看向媛媛,抬手接過,入手分量不輕。
青鸞?秦容塵腦海中飛速搜尋記憶,片刻後恍然,是那個雲國的使者。往昔朝會,雲國使臣青鸞一襲水藍錦袍,青絲垂肩,雙眸靈動卻透著外交官特有的狡黠與沉穩,周旋於眾人間,言辭犀利又不失禮數,令人印象深刻。
秦容塵接過盒子,入手的瞬間,觸感冰涼,雕花的稜角硌著掌心,似在無聲訴說其中分量。抬眸看向媛媛與柳老夫人,神色平靜,語氣淡淡卻不容置疑:“我會轉交給她的,二位還是儘早回去吧。”說罷,利落翻身跨上駿馬,長鞭一揮,馬蹄聲起,揚塵漫天,瞬間奔出數丈之遠。
媛媛站在原地,纖細的身影在飛揚的塵土中略顯單薄,目光緊緊追隨著秦容塵遠去的方向,直至那挺拔的身姿徹底消失在蜿蜒道路的盡頭,化作一抹再難捕捉的幻影。她輕舒一口氣,心中五味雜陳,知曉一場無聲的默契戲碼已然開場。
秦容塵定是已知師叔祖是林冰霜,從他接過盒子瞬間那極細微的手抖,還有望向自己時眼底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便已洩露。想那往昔,王爺與師叔祖的愛恨糾葛如熾焰燎原,燃盡青春韶華,雖歲月更迭、面容變換,可有些情愫哪能輕易灰飛煙滅?當年種種,或甜蜜依偎、或忍痛分離,樁樁件件怕都在王爺心底刻了痕。
媛媛也曾聽聞隻言片語,知曉二人愛得刻骨銘心,又散得猝不及防,變故似洪流捲走安寧。如今師叔祖換了身份,隱於江湖,往昔柔情蜜意皆封藏,可王爺出現,仿若一陣風攪亂心湖。
他沒提,是因不知從何說起,還是怕戳破這脆弱偽裝,重揭舊疤?媛媛沒道明,亦是遵從師叔祖囑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