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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稅收情況。他發現田賦稅不僅連年遞增,而且雜稅的種類繁多,每一項收取的錢數均明顯高於朝廷的要求。(他的手指在賬本上用力劃過,彷彿要將那些不公的數字統統抹去。)
“寧國十四年,國債稅一石增至兩石,奸商稅為何也從硝鹽換作絲緞,這裡的欺瞞實在是令人觸目驚心。” 方正犀利的目光牢牢地盯著賬本,他對這種貪腐行為充滿了憤怒,內心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嚴肅的情緒在整個書房中瀰漫開來,書辦的臉色已然變得蒼白如紙,他清楚地知道,新來的方正縣令對於稅改的決心堅定不移,不容置疑。
淳安縣,歷史源遠流長,不僅其四通八達的地理位置曾帶來昔日的繁華,溫潤適宜的氣候與肥沃的土壤更是歷代百姓賴以生存的富饒之源。這座縣城在寧國曆史的一頁頁篇章中,承載了無數的可能,曾經是北方糧食與南方絲織品的交匯之地,也是商貿繁榮的重要港口。
然而,在繁榮的表象之下,這座縣城卻逐漸被窮兵黷武的朝廷與利慾薰心的官紳雙重壓迫,往昔的美景早已不復存在。方正緩緩坐下來,深吸一口氣,面前是一卷卷佈滿塵埃的縣誌,記載著淳安的興盛與衰敗。(他輕輕拂去縣誌上的灰塵,彷彿在觸控著這座縣城的傷痛。)
“大人,淳安縣曾因盛產稻米與桑蠶而聞名遐邇,但近年來受朝廷重新劃分竟多達七重稅收制度的制約,農耕民不敢獲取暴利,商販利潤微薄,商業凋零。” 家僕李四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與悲哀,那凝重的語氣彷彿也在品嚐著淳安縣子民的苦澀。
“朝廷徵稅本意不在平民,奈何官紳頻頻聯手,貪贓枉法。百姓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汗錢落入他人之手。”方正面色沉痛,手指輕輕摩挲著脆黃的紙頁,上面節節攀升的稅收額度,記錄了一段段壟斷與壓制的黑暗歷史。
方正站起身來,望著窗外風光依舊的淳河,可那河水卻不再如往昔般清澈流淌。他深知,要改變淳安縣的稅賦不公現狀,任重而道遠,這不僅僅是治理流程的淨化,更是要糾正人心貪婪的頑疾。
方正站在淳安縣寬闊的街道上,眯著眼睛仔細觀察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腦海中浮現出近日來透過王府戶籍從丁四口中瞭解到的淳安縣的家族勢力分佈圖。(他的眼神專注而深邃,彷彿要將這些資訊深深地刻在腦海中。)他記得清清楚楚,淳安縣城內有三大家族最為顯赫,分別掌控著整個縣城的經濟命脈。
首先是李家,他們世代經營著規模龐大的鹽鐵生意,不僅在本縣影響力巨大,甚至在其他各地也有著他們的商隊。李家的掌權人,李霸以剛猛狠辣的手段,牢牢地控制並壟斷了縣內的鹽、鐵行業,更是藉助官場的力量對其他人進行打壓,使得本縣的稅收逐年上升。(想到此處,方正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接下來是王家,他們掌控著淳安的水源,豐富的水產資源讓他們穩穩地佔據了農業的霸主地位。王家家主,王悅恆企圖完全把控全縣的漁業,透過多年的苦心經營,逐漸建立起了一張巨大的漁網,讓普通百姓幾乎無法與之抗衡。
最後是劉家,他們則依託先進的織造技術,掌控了絲綢貿易。家主劉墨翰憑藉著聰明絕頂的頭腦,將絲綢生意做到了極致,透過高額的稅賦逼迫小戶平民無法與之競爭,使得淳安縣的杭綢在市場上聲名遠揚,劉家也因此積累了鉅額的財富。
這三個家族壟斷著淳安縣的經濟,往往不惜出巨資贊助官員的升遷,以此換取更大的權利。他們以家族為核心,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而他們手中的權力更是成為了對百姓進行殘酷剝削的工具。
方正緊皺眉頭,心中清楚地意識到,要改變淳安縣的賦稅不平衡狀態,僅僅依靠中央朝廷的支援遠遠不夠。必須直接打破這些家族的利益鏈條,才能讓淳安走向真正的繁榮昌盛。(他的目光堅定,彷彿已經做好了迎接挑戰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