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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凱試圖擠出一些脆弱的希望自言自語, 但話語中卻漸漸失去了原有的堅定,混雜著連自己也開始懷疑的恐懼。
記憶中父親那威嚴的臉龐,母親眼角的淚跡,此刻卻像鋒利的刀片,反覆切割著他心中的最後一絲信仰。他能想象到家族大宅的華燈初上,美酒滿堂的場景,而自己卻在鐵牢裡度過了一個個無眠的夜。
手心的汗水變得粘稠而冰冷,牢房中的一夜似乎比他過去的一生都要漫長。每次閉眼,都希望再睜開時能見到家族的援手。但每一次睜開眼,都只能看到昏暗的牆壁和頭頂上纏繞的蛛網。家族的影子,在鄭凱的心中變得越來越淡,逼得他不得不質疑那個他一直不願叩問的問題,
在絕望的深淵中,鄭凱看到了自己昔日的囂張和如今的無助。他曾經的不可一世,如今化為深深鉻在心上的沉重鎖鏈,讓他痛苦地感受到家族的暫時缺席是那麼地撕裂與無助。
鄭凱蜷縮在牢房的一個角落裡,望著眼前熟悉的四面牆,心中湧現出一股無法言說的絕望。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空洞而失焦,像已經耗盡了所有希望的光芒。他的頭髮凌亂不堪,遮住了半張臉,顯得更加狼狽。他的衣服早已破舊不堪,沾滿了汙漬。
他嘗試著伸出手,觸碰那冰冷的鐵欄杆,想象著家族中的人此時可能已經在某個豪華宴會上歡聲笑語。他們應該已經把他遺忘了——這樣的念頭像一把銳利的刀,一下一下地剜著他的心臟。他無法理解,為何曾經那麼輝煌、那麼不可一世的鄭家,卻無法將他從這個絕望的深淵中拯救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還不來救我?”他的聲音開始只是低沉的呢喃,但很快化為了嘶啞的咆哮。他的喉嚨因為過度的嘶吼而變得疼痛,聲音也逐漸沙啞,彷彿一隻受傷的野獸在最後的掙扎。
無力和崩潰的情緒像海嘯一樣淹沒了他。他在這無盡的黑暗中,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是否值得。那些被他漠視的普通人的痛苦,那些被他視為草芥的失敗者的哀嚎,現在居然在這樣的時刻向他發起了無情的諷刺。
他的心臟劇烈跳動著,彷彿要突破胸膛的桎梏。絕望如同一隻無形的大手,攫取了他的呼吸。他的意識開始模糊,唯一清晰的渴望,就是家族能突然出現在這裡,打破這令人窒息的牢籠。
在這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裡,鄭凱終於明白了那些人的痛苦,那些被他無情踐踏過的生命。他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脆弱和無力,終於感受了金錢和權力不能解決一切的赤裸真相。
“誰來救救我?”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終化作哽咽。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彷彿置身於冰窖之中,牙齒也不受控制地打起了寒顫。
他等待的不只是家族的救贖,更是對自己往昔罪行的一種贖罪和解脫。他在這無人知曉的絕望中,承受著曾被他無視的那份痛苦和孤獨。
鄭凱蜷縮在這牢房的一角,心中的圍牆似乎比這座監牢還要堅固,他環視著眼前的冰冷石牆和頭頂那僅僅透進來幾絲光的狹窄視窗。他感到自己深陷無盡的深淵之中,無法觸控到外界的任何東西,連最基本的溫暖和自由都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
“為什麼?為什麼我要被困在這無法逃離的地獄,而那些真正犯錯的人卻在外面逍遙法外?”鄭凱心中咆哮著,絕望交織著不公在心中逐漸發酵成深刻的憤怒。他想起了曾經輕易打破規則的日子,和身邊那些假笑的人,如今卻一個都不在身邊,只有背叛和拋棄深深地刺進他的脊樑。
他顫抖著,拳頭緊握,彷彿在和自己的內心鬥爭。“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他的聲音逐漸提高,最終變成了喊叫,而回響在四壁之間卻顯得那麼無力和空洞。他的拳頭因為過度用力而關節發白,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流淌下來。
怒火中,鄭凱狠狠地踢打牆壁,疼痛沿著腿骨傳遞到全身,但肉體的痛苦遠不及他心中的折磨。他那曾經自信滿滿的眼神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刻的懷疑和崩潰的邊緣。
“我……我要如何是好?家族是否已經將我忘卻?還是就連這監牢,都將是我最後的歸宿?”他的聲音終於崩潰成啜泣,那曾經的驕傲和霸道,在現實的殘酷面前顯得那麼脆弱和無力。
鄭凱凝視著手掌上的老繭和傷痕,終於明白,他曾以為可以一手遮天的世界,其實是無數個他無法掌控的命運在編織。他的眼中閃爍著最後的光芒,那是對命運不公的最後一擊,和對過去所有傲慢與偏見的徹底告別。
“我鄭凱和這世界的較量,難道就這樣敗了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