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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夜風輕柔地拂過縣衙的屋簷,如同溫柔的手緩緩撫摸著古老瓦片,發出細微的沙沙聲。然而,房間內的氣氛卻緊張到了極點,彷彿空氣都已凝結,時間也停滯不前。縣令方正靜靜地佇立在窗前,背對著屋內眾人,他那身玄色的官袍在黯淡的燭光下顯得愈發莊重肅穆,挺拔的身影恰似一座堅不可摧的山峰,散發著堅定不移的威嚴。
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灑下一片銀白。
在他前方,鄭家族長身著華麗至極的服飾,宛如一尊精心雕琢的塑像般紋絲不動地站立著。只是那微微顫抖的衣角,不經意間洩露了他內心難以抑制的波瀾。鄭家族長的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在月光下閃著微光。
方正緩緩地轉過身來,他的目光恰似蒼鷹般銳利且堅毅,彷彿能夠輕而易舉地穿透世間一切的迷霧與偽裝,毫不掩飾地透露出那堅如磐石、無法動搖的決心和一往無前的勇氣。
方正(冷靜地,聲音沉穩有力,猶如洪鐘):“鄭家族長,這份檔案裡的每一項指控皆非子虛烏有,全是你們夥同他人行不義之舉的如山鐵證。在這背後,所隱藏的乃是你們鄭家那如無底深淵般難以填滿的貪婪本性,以及對權力那如痴如狂、永無止境的熾熱渴望。”
他輕輕一揮手,一名身姿挺拔如松的侍衛雙手畢恭畢敬地捧上一卷沉重無比的文書。當鄭家族長接過的瞬間,那紙張的重量似乎如山嶽般壓來,讓他的手臂不禁微微下沉,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吃力神情。鄭家族長的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文書的邊緣。
鄭家族長(聲音顫抖,夾雜著一絲不甘與惱怒):“方縣令,鄭家與朝廷友好相交已是悠悠百年之久,其間歷經無數風雨,這些檔案,是否有些過於苛刻,不留絲毫情面了?”
方正並未即刻作答,隨著他的沉默,房間裡的溫度彷彿驟然降低,寒意瀰漫。他穩步走到書桌前,姿態優雅地拿起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輕輕吹了吹那緩緩升騰的熱氣,在這短暫的寧靜時刻,似乎在精心斟酌著回應之詞。茶杯上的熱氣嫋嫋升起,模糊了方正的面容。
方正(平靜而有力,目光堅定如炬,直直地射向鄭家族長):“並非苛刻,而是正義使然。每一行精心書寫的文字,每一個赫然在列的名字,都是你們鄭家所犯下的不可饒恕、天理難容的罪行。任何妄圖掩飾的舉動皆是徒勞,它們只會讓你們罪孽的深重程度與日俱增,使你們在錯誤的道路上越陷越深,直至萬劫不復。”
鄭家族長深吸一口氣,竭盡全力試圖平復心中那如洶湧波濤般澎湃激盪的波瀾,然而卻徒勞無功。他的眉頭緊緊鎖成了如深壑般的褶皺,手上的青筋根根凸起,猶如蜿蜒爬行的蚯蚓,清晰地昭示著他內心的極度緊張與惶恐不安。雙方皆心知肚明,這份檔案的份量遠遠超越了紙張本身的輕重,它不僅關乎鄭凱一人的命運起伏,更是緊密牽連到整個鄭家的興衰榮辱、生死存亡。鄭家族長的眼睛佈滿了血絲。
鄭家族長(堅決地,目光中透著一絲決絕與孤注一擲):“這些罪行,確需充裕的時間來仔細徹查。方縣令,難道您僅憑這些尚待進一步查證核實的檔案,就要如此倉促地給我們定罪嗎?”
方正輕輕放下茶杯,那杯子與桌面輕微接觸所發出的細微響聲,在這鴉雀無聲的靜謐室內顯得格外清脆響亮,彷彿一記沉重的鐵錘狠狠地砸在了每個人的心頭,令人心頭一顫。桌面上的灰塵被震得飛揚起來。
方正(堅定地,語氣不容置疑,斬釘截鐵):“鄭族長,這並非定罪,而是關乎生死存亡的抉擇。你們鄭家要麼鼓足勇氣、義無反顧地接受正義的嚴格審視,而後誠心誠意地改過自新,重新贏取朝廷的信任和百姓的擁護;要麼執迷不悟、一意孤行地繼續包庇罪惡,在這黑暗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最終一同沉淪,陷入無盡的深淵,再無翻身之日。這,是你我皆無法逃避、必須直面的艱難抉擇。”
鄭族長的臉色在搖曳的燭光下忽明忽暗,變幻不定,猶如風雲變幻的天空。他抬起顫抖的手擦了擦額頭上如泉湧般不斷冒出的豆大汗珠,這份檔案於他而言,對於整個鄭家來說,其沉重程度恐怕遠超他們曾經經手的任何一樁規模宏大、利益豐厚的重大生意。他的手帕已經被汗水浸溼。
鄭族長(艱難地,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痛苦的掙扎):“方縣令,鄭家固然犯下過錯,但多年來也為朝廷兢兢業業效力,功勞苦勞皆有。倘若未來......我們願意全力配合調查,絕無意製造任何麻煩,只求您能高抬貴手,網開一面。”
方正深深看了鄭族長一眼,那一眼彷彿具有穿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