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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講武德!
楊師兄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番“情真意切”的“犧牲壯言”換來的竟然是如此冷漠無情的攻伐。
那蒼白寬大的手掌上,法力瀰漫,炙熱的火力升騰不休,顯然是真動了殺心!
好小子,五個多月的“真情”,竟然一點也不被你放在心上!
楊師兄心中暗罵,但手中的動作同樣奇快無比,眼中的渾濁之色驟然褪去。
“啪!”
他蒼老的右手之上,遠比顧遠更為雄厚的法力瀰漫而出,青色法印虛影漂浮不定,隱約之間,似乎能看到一隻青色的鶴影,帶著一股奇異的銳利之氣,空氣都發出嘶嘶的哀鳴。
“咯吱…”
可就在這時,他右手手腕之上,黑色的斷靈環綻放出灰濛濛的光,強大的禁錮之力不斷阻隔他法力的運轉,環身緊縮,幾乎要將他的手腕箍碎。
劇烈的疼痛從經脈之中傳來,楊師兄額頭立刻冷汗淋漓,可他卻強忍著,右手成錐形,刺向了顧遠驟然而來的右掌。
“砰!”
青色的光影和細碎的火星在黑暗的洞窟中炸開。
楊師兄臉色微變,忍不住微微後退了一步,右手之上有淡淡的焦痕。
他雖然實力遠超顧遠,可在宗門之戰中受了重傷,此刻又被斷靈環禁錮,所能激發的法力,竟然和顧遠不相上下。
而顧遠身材高大,年富力強,氣力旺盛,哪怕在暗無天日的魔窟中被折磨了數月,可身體的底子依舊強過他這老朽的身軀。
再加上顧遠又是驟然發難,先聲奪人,這一交手,他就落了下風。
他心中忍不住一沉。
正是因為害怕拖得越久,他就越無法抗衡顧遠,這才在今日“示弱”“奉獻”,想以此引誘顧遠近身,偷襲於他。
但沒想到,顧遠竟然如此謹慎,且不講武德,連一個“將死之人”的臨終哀言都不肯聽,就直接動手。
“好陰損的小賊!”
他心中暗罵。
可此刻既然已經動手,就再無迴旋之餘地。
二人之間,必要有一人成為“投名狀”。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越不過,就只能屠殺同門,斬斷情誼,求一條活路。
“斬!”
楊師兄臉色潮紅,顧不得斷靈環對經脈千刀萬剮的痛楚,強行催動法力,左手之上,一團細小的劍印,緩緩出現。
這枚小劍,不過寸許大小,瑩瑩生輝,碧綠如玉,好似一截青草的草尖,被截斷了下來。
斷靈環嗡聲大作,將楊師兄的手腕禁錮的吱呀作響,那是骨頭髮出斷裂的聲音。
這枚劍印,似乎已經觸碰到了斷靈環的底線,禁錮之力催動到了極致,楊師兄體內的經脈已經出現斷裂之勢,劇烈的痛苦,讓他眼珠充血,視線都有些模糊。
但他卻咬牙堅持。
此印威能非凡,只要喚出一絲威能,必能斬殺眼前這個卑鄙狡猾的師弟。
“忍住忍住,只要喚出草劍印,必能斬殺此寮!”
他心中暗暗給自己打氣。
“噗!”
可就在這時,一團白色的粉末,突然在他眼前炸開,他下意識的想要閃躲,可那白色的粉末,如影隨形,佔據了半個洞窟,根本避無可避。
“啊!”
劇烈的痛楚從眼球傳來,好似熱油灼燒,滾燙無比。
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球化為液體,滾滾而下,眼眶之中甚至有焦糊的味道。
如此劇烈的痛苦夾雜在一起,讓他心神徹底失守,忍不住雙手捂眼,拼命催動法力,想要驅散眼中的粉末。
“噗嗤!”
可那詭異的粉末尚未祛除,他就感覺心臟一痛,似乎有什麼銳器刺入了自己的身軀。
生機極速的從身體流逝。
雖然憑藉著法力,他並未立刻死去,可也是彌留之際,恍恍惚惚,口不能言。
隱約之間,他似乎聽到了一道略顯無奈的聲音:
“師兄,既然帶了斷靈環,那就是凡人,還玩什麼法印啊……石灰偷襲、利刃鎧甲才是王道啊!”
“法印只是戲法,只能烤烤鳥罷了……”
“卑……鄙!”
楊師兄心中大痛,明悟過來,可已經遲了,只能勉力罵了一句,隨後氣絕身亡。
看著倒地不起的屍體,顧遠並未動彈,而是在遠處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然後才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