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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送給你們一場大富貴!
蔡村族長臉上露出苦色,道:「能商量我們蔡村承蘇通判一個人情,以後但有吩咐,我蔡村必定全力以赴,若是不能商量,我蔡村也不敢硬頂,今日就將人撤下河堤。」
蘇允面露異色,道:「你們若是這麼好說話,何必等到現在才來服軟?」
蔡族長苦澀道:「跟朝廷作對,我們哪有這個膽子,不過也是迫不得已而已,那一場衝突,打死好些個人,我們若是當時就慫了,恐怕立馬官府人馬就進入蔡村抓人了。
不得已之下,只能往大了鬧,看看有沒有轉機。
想著這一次換了個人來處理,可能會溫和一些,沒想到您竟是比那李知府還要強硬,甚至連十年不許參加科舉的招數都來了,再頂下去,可能真就要抄家滅族了。
我們蔡村是有骨氣,但也不是當真無知鄉民,我們畢竟在天子腳下繁衍千年,什麼時候該進,什麼時候該退,也算是心裡有底。
今日,我們服軟了,蘇通判,無論您能不能商量,今日……不,就現在,蔡林,你去河堤上,將青壯撤下河堤……不,直接下河,將魚池丶藕池全都給清理了!」
蔡族長看向蘇允,道:「蘇通判,明日會有人過來自首,希望您能手下留情一些。」
蘇允點點頭道:「識時務丶懂進退,蔡氏有你這個族長,怪不得家族這麼大,還能夠維持不散。
蔡族長,你給我一個面子,那我也會給你面子,你們明日來自首的人,我不會判重罪,只以過失殺人定罪,想來大約最多也就判個四五年,少的兩三年就可以出來了。
至於民夫的死傷燒埋費用丶醫藥費用,我們南衙便包下來,不用你們蔡村來承擔了。」
蔡族長搖搖頭道:「民夫都是無辜的,此事的確是我們的錯,做錯事情便要承擔錯誤,蘇通判,我們蔡氏知錯就改,這筆費用我們來承擔。」
蔡林道:「族長,我們也死傷……」
「閉嘴!」蔡族長呵斥道,「說了是我們的錯,那我們就要承擔這後果。
一開始我就不同意去搶佔河道養魚種藕,有這功夫,乾點什麼不行?
現在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村裡讀書的後生都要被牽連,現在你們就滿意了?」
蔡林眼淚都下來了,他既是村長,又是村裡的私塾先生,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個事情到底有多嚴重。
十來歲的孩童十年後就是二十來歲了,三屆科舉不許參加,他們還能夠堅持讀書麼?
現在二三十歲的讀書人,十年不許考,到時候就是三四十歲五十歲了,他們恐怕一生科舉無望了。
遭此打擊,蔡氏看似只有十年參加不了科舉,但可能因此文運被打斷,以後再想要崛起,沒有幾十年時間,根本就起不來。
蔡族長見蔡林落淚,他亦是老淚縱橫,蔡村五人,一個個都哭得無比傷心。
蔡族長只是短暫失態,隨即跺腳道:「還不去!」
蔡林跺腳拔腳出門,嗚嗚哭著往外跑去。
蔡族長抹了把眼淚,與蘇允深深躬身,道:「得罪了,蘇通判,若無其他事情,那老朽就先告退了。」
說著四人便齊齊躬身,轉身便要離去。
蘇允忽而出聲道:「且慢。」
幾人齊齊轉身,看向蘇允。
蘇允指了一下椅子,道:「來,坐下談。」
蔡族長眉宇之間帶著一絲喜氣,連連道:「是是。」
四人落座。
蘇允斟酌了一下,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蔡氏態度尚可,倒不是冥頑刁民。
讀書乃是教化,若是因此斷了你們的科舉之路,反而讓蔡村人破罐子破摔,以後反而變得野蠻難馴……」
蔡氏四人一個個面露喜色。
「……某不是心狠之人,既然你們已經知錯,那這十年不許參與科舉禁令,便可以廢矣……」
此話一出,蔡氏四人齊齊從椅子滑落地板,連著蔡族長都跪在地上,給蘇允磕頭。
蘇魚也沒有扶他們,而是繼續道:「……但其他懲戒不可少,兇手過來自首,依律判決;
民夫死傷之賠償,蔡村須得負責;
以後蔡村須得自我約束,不許再佔領河道經營,若再有類似事情,科舉禁令將會真正執行!」
蔡族長几人喜極而泣,連連磕頭感謝。
鄧起看得心驚肉跳。
自家這公子啊,這手腕……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