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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苦笑道:「蘇通判,今日就我們兩人,我便說幾句交淺言深的話,也免得你對老夫有些誤解。
此次的事情,說到底是老夫沒有作對,也沒有做好,是老夫得罪了你。
當然啦,老夫自然可以對你有恨意,與你從此交惡,畢竟以老夫的官位,你一時半會要威脅到老夫也是不可能。
但老夫子侄不少,在朝廷中任事也是不少,以你的能力,以後估計很快便會成為他們的上官。
朝廷裡圈子太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指不定什麼時候便有交集,您若是心裡有怨氣,那他們可就遭殃了。
所以,這算是老夫的一點私心,還請蘇通判以後手下留情。」
蘇允心下了然,這麼說就合理了。
李清臣不願意蘇允記恨於他,蘇允自然也不想被李清臣惦記著,趕緊誠懇道:「您就是我的長輩,教訓一下小侄幾句,那真是沒有問題的,小侄也從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清理惠民河一事,其實小侄也並非搶功勞,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的這事情就落我頭上了。」
李清臣有些苦澀,道:「老夫明白的,此事真怪不得你,你從一開始便支援老夫,資金丶人力你都給調配到位,還規勸老夫要循序漸進的行事,是老夫有些急功近利了,唉。
不過總而言之,咱們兩人是沒有什麼衝突,自然也不存在齟齬,以後賢侄若是經過杭州,定要讓老夫好好招待你。」
蘇允自然是積極逢迎。
李清臣走了。
然後蘇允的寄祿官階被提了一階,成為宣德郎。
這個寄祿官階倒是讓蘇允匹配上南衙通判的職事,之前的宣義郎任開封知府通判,其實是有些高配了。
這個算是對他解決蔡村圍堵河道功勞的酬功,至於職事沒有調整,主要是南衙通判這個職位本來就是屬於高配。
對於蘇允來說,在這個崗位上的確是可以得到很好的鍛鍊的,因此只給提了一個寄祿官階。
話雖如此,但這已經令他遠遠領先於其他的同年了。
不僅現在是品級上拉開了,而且在差遣上,蘇允已經是真正的實權人物了。
新來的開封知府是為劉摯。
劉摯這人書友們或許不是很熟悉,不過稍微提幾個關鍵詞,大家便大約有個印象了。
第一個關鍵詞是熙寧變法。
他曾經受王安石器重,任拜檢正中書禮房公事,但隨即反對新法,被貶官。
第二個關鍵詞是朔黨黨魁,原來歷史上,哲宗登基之後,舊黨執政,舊黨分裂成朔黨丶蜀黨以及洛黨三黨,朔黨便是劉摯為黨魁。
所以,這劉摯從成分上來分析,便是比較典型的舊黨。
劉摯上了開封知府,頓時令得朝堂頗有些波瀾。
走了一箇舊黨胡宗俞,又來了一箇舊黨強硬派劉摯。
這會兒又有人說怪話,說蘇允這是逼走新法派李清臣,就是為了給舊黨劉摯騰位置,以後開封府便是舊黨的大本營云云。
然則蘇允對劉摯的到來頗為警惕。
劉摯其人聽說極為剛硬,為人十分嚴肅,後來死了之後諡號為忠肅。
北宋一朝,以肅為諡號的,通常來說性格都極為剛硬,比如說包拯的孝肅,韓絳的獻肅,俱都是錚錚諫臣。
劉摯有此諡號,想來亦是十分強硬嚴肅。
與這樣的人作為同僚,可沒有那麼輕鬆。
不過蘇允一直等候的左右廳官員卻是一直都沒有到位,只來了一個推官,這推官的職責上還是歸在通判廳下。
蘇允不明白這是為何,按理來說,宋朝賦閒的官員太多了,這會兒有好幾個崗位空出來,應該馬上就有人補上才是,怎麼都一個多月了,還沒有人來。
不過這個疑問倒是從章惇那裡得到了答案。
章惇笑道:「左右廳與通判廳的職責是重迭的,之前南衙有左右廳,所以就不用再設通判廳,但現在有了通判廳,再設左右廳就有些累贅了。
你這個通判做得很好,朝廷自然不會再配上什麼左右廳了,這也是陛下對你的培養。」
蘇允倒是有些愁眉苦臉,開封府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最近他又給通判廳增加了一些吏員,但還是有些處理不太過來。
劉摯到任,蘇允沒有落人把柄,也跟著一起迎接了劉摯,劉摯勉勵了一下大家,對蘇允倒也沒有表現出來不同的地方,比李清臣還多了一些尊重。
不過這才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