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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只是這麼一天比他預料的要來得早一些。
&esp;&esp;只是季煙比他先開口說結束。
&esp;&esp;所謂好聚好散。
&esp;&esp;沒理由要求季煙跟他耗費時間。
&esp;&esp;王雋抬眸，不緊不慢地說：“恭喜你。”
&esp;&esp;說完，他開啟車門，下車離去，身影孤傲決然。
&esp;&esp;恭喜你。
&esp;&esp;季煙一個人坐在車裡，腦海裡反覆想著這句話。
&esp;&esp;原來，在他看來，她有了別人，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
&esp;&esp;她是不是該慶幸，是她先提出結束。
&esp;&esp;不然換做他來做個決斷，她是不是會敗得很難堪？
&esp;&esp;畢竟她連詢問他為何結束的勇氣都早已缺失。
&esp;&esp;看著空了的副駕駛，想到剛才王雋說恭喜她時的沉靜。
&esp;&esp;季煙仰起頭，將眼裡的淚水逼回去。
&esp;&esp;不過是一段不能開花結果的感情，及時止損沒什麼好傷心的。
&esp;&esp;季煙整理好妝容，開啟車門下車。
&esp;&esp;
&esp;&esp;生活還是按部就班地往前推進。
&esp;&esp;以前還在一起的時候，季煙會想，如果有天結束和王雋的關係，她會不會走不出來了。
&esp;&esp;可當這一幕真的發生了，她倒是意外的平靜，遠沒有想象中的不甘。
&esp;&esp;日子還是這麼無波無瀾，她成天忙碌，連點休息的時間都要用擠的。
&esp;&esp;只是，後來他們到底是有過一次聯絡的。
&esp;&esp;那是正式結束關係的兩個月後。
&esp;&esp;週六傍晚時分，季煙收到了從北城寄來的一個包裹。
&esp;&esp;確切一點說，是一份房屋贈與合同。
&esp;&esp;發件人是王雋。
&esp;&esp;王雋打算把他在深城的那套房屋贈送給她。
&esp;&esp;季煙反覆看了五遍，末了，盯著合同上的一串地址，久久看著，像是要看出一個洞來。
&esp;&esp;良久，天色一點點黑沉下來，沒過一會兒，夜色席捲整座城市。
&esp;&esp;季煙起身摁開客廳的燈。
&esp;&esp;一室的亮堂，照著桌子上的一份紙張，實在刺眼。
&esp;&esp;尋思片刻，季煙拿起手機，輸入一串熟稔於心的號碼。
&esp;&esp;電話響了有幾秒，那端有人接起。
&esp;&esp;誰都沒有說話，沉默在兩邊無聲蔓延。
&esp;&esp;可是，沉默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也不是她打這通電話的目的，總要有人出聲打破沉寂。
&esp;&esp;季煙靠在玻璃窗，抵著額頭，輕聲詢問：“你什麼意思？”
&esp;&esp;一聲不吭地要送她一套房子，他到底什麼意思。
&esp;&esp;那邊默了默，聲音淡淡的：“我不知道怎麼處理你的東西，”他說，“思來想去，房子歸你是最合適的。”
&esp;&esp;她驚了驚，心思翻湧：“我上次說過了，你可以全部扔了。”
&esp;&esp;他不作聲，再一次沉默。
&esp;&esp;季煙突然後悔撥打這通電話。
&esp;&esp;她完全可以把包裹原路寄回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他的靜默中備受折磨。
&esp;&esp;她一聲不響地把電話掛了。
&esp;&esp;過了十來分鐘，那邊沒有撥打過來的跡象。
&esp;&esp;季煙放下手機把合同整理好放回資料夾，然後撥打常聯絡的快遞公司，告知他們過來收攬快遞。
&esp;&esp;一週後，包裹再次從北城原封不動地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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