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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被迫抻長的脖子上,喉結乾澀地滾動,周身無處不在的疼痛讓他一張嘴就噴出一口濃血。梁嶽澤乾淨的作戰靴和長褲被汙染,嫌惡地皺起眉,一拳打向他的上腹。
&esp;&esp;“嘔——”又是一口血吐出,不止是血,裡面的團狀絮狀物不知是那塊碎掉的內臟。
&esp;&esp;他不可自控地顫抖起來,劇烈的疼痛像是電流在血管、骨骼裡竄動,要不是軀幹、四肢都已經被鎖住,他此時恐怕正趴在血泊中毫無形象地抽搐。
&esp;&esp;雖然現在也沒有什麼形象可言。
&esp;&esp;梁嶽澤退後一步,目光陰沉地看著他,待他抖得沒那麼厲害了才再次開口,“什麼時候知道我是金烏?”
&esp;&esp;韓渠輕輕喘著氣,嗓音嘶啞,“知道就在不久前,但懷疑……咳咳……那就在很久……很久以前了。”
&esp;&esp;“嘖——”梁嶽澤擺弄著手中的槍,槍口對準韓渠的頭顱,“你們這些警察,一旦被你們懷疑上,就絕對沒什麼好事。”
&esp;&esp;常年與槍械為伍,韓渠彷彿知道有槍正瞄準自己,他微乎其微地動了下頭。
&esp;&esp;梁嶽澤卻將槍口往下移動,這次對準的是他的胸口,“一槍爆頭多便宜你,耍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韓警官,韓隊,我要你痛苦到生命的最後一秒,我要你被活活痛死。”
&esp;&esp;“哈——哈——”韓渠費力地抬頭,說話都困難,卻毫無懼色。
&esp;&esp;梁嶽澤再次走近,仔細端詳他那張已經辨認不出本來容貌的臉,“你說你的隊友收到你的屍體時,還能認出你來嗎?那個暗戀你的小明星,看到你這樣,會不會被嚇死?”
&esp;&esp;韓渠的呼吸一頓,除了這個極其細微的反應,再沒別的反應。
&esp;&esp;“要不我大發善心,把你燒了再送回去?”梁嶽澤說:“啊,不過不是你以為的那種火化,你也知道國不像咱們祖國那麼文明,這兒的火葬是把人丟在火堆裡燒,燒得黢黑,還有人根本沒死,就被活生生燒死。韓隊,鑑於你這三年來在我‘量天尺’坑蒙拐騙的‘業績’,你值得試一試。”
&esp;&esp;韓渠一動不動,像是已經暈死過去。
&esp;&esp;“我知道你還在聽。”梁嶽澤說:“韓隊啊,我們同歲,我還比你大幾個月,你以為你在警校接受的訓練是最艱苦的嗎?人生一帆風順的你們,懂什麼才是真正的訓練?警校、特警隊,你們那些什麼拉練、比武,都不過是假把式、過家家。我跟著僱傭兵操練受的苦,遠遠在你們之上。”
&esp;&esp;梁嶽澤頓了頓,“所以你幹不過我,再給你十次機會,還是我站在這裡,而你生不如死。”
&esp;&esp;“咳……”韓渠這聲咳嗽很輕,聽著更像是低啞的嘲笑。
&esp;&esp;梁嶽澤壓著眉峰,“你還想爭辯?”
&esp;&esp;韓渠卻說不出話來。
&esp;&esp;“那天在森林,你來找我,告知杜月林的計劃,要投靠我。你以為我看不出你是在逢場作戲?”梁嶽澤譏諷道:“我敢赴杜月林的鴻門宴,我就有本事全須全尾離開,有你沒你都一樣。”
&esp;&esp;韓渠再次“咳嗽”,這次笑得比剛才更明顯,“我賭的就是你能全須全尾離開。我賭對了。”
&esp;&esp;杜月林控制著綠寶石宮殿,就等於控制了碼頭,只有杜月林才能從水路安然離開。然而梁嶽澤,準確來說是金烏,早已置換了碼頭的僱傭兵,遊艇裡不僅有槍械、彈藥,還有用於逃生的潛水裝備。
&esp;&esp;梁嶽澤以異樣的目光打量著韓渠,一字一頓,“你單槍匹馬,沒有任何勝算。”
&esp;&esp;韓渠說:“我追求的本就不是勝算。我只需要將一個答案告訴我的隊友,往後的事,就交給他們了。”
&esp;&esp;梁嶽澤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韓渠的頭髮,韓渠的五官痛得扭曲起來,他連呼吸都已經很困難,任何大幅度的動作都能要了他的命。
&esp;&esp;“你聽好,韓警官,我不管你賭的是什麼,我都早已看穿你的想法,我讓你當著杜月林的面反水,不過是將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