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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孔兵倒吸一口涼氣，握了握拳頭，“如果真是這樣，這就是個畜生！”
&esp;&esp;陳爭問：“照片和dna有眉目了嗎？”
&esp;&esp;孔兵搖頭，“dna找不到人，照片還在到處摸排，你知道，這種大海撈針的活兒很耗時間。”說完，孔兵不自在地轉過臉，好似這句“你知道”不該說出口。
&esp;&esp;陳爭假裝沒有聽到，孔兵為了緩和尷尬，迅速佈置接下去的任務。陳爭雖然參與會議，但很識趣地不去喧賓奪主，默默聽著孔兵的安排——核實朱家母女的身份、去曾燕的中學瞭解她讀書時的情況、繼續尋找照片裡的人……
&esp;&esp;陳爭按住眉心，心裡一個聲音說：還不夠。
&esp;&esp;即將散會時，法醫突然推開會議室的門，喘著大氣說：“dna對不上！”
&esp;&esp;陳爭下意識站了起來，“誰的對不上？”
&esp;&esp;法醫將報告放在桌上，眼中難以置信，“曾燕十七歲時打架致人受傷，當時派出所採集過dna，這份dna和被害人曾燕的dna對不上！”
&esp;&esp; 謎山（05）
&esp;&esp;“不是曾燕？那死的是誰？”孔兵猛然轉向陳爭，對上陳爭沉靜的視線，“你……早就想到了？”
&esp;&esp;陳爭搖頭，“我只是覺得曾燕在高三前後的轉變值得注意。如果換了人，目前的幾個疑點就能說通。一個人因為家庭變故而一夜長大，這種事很常見，但曾燕在高三之前的性格是，在學校飛揚跋扈，仗勢欺人，在家附近不與人接觸，存在感降到最低。曾群生病後，她悉心照顧，這沒問題，但曾群死後，她接手涼拌攤，一下子變得活潑開朗，這有悖於本來的性格。還有一點。”
&esp;&esp;陳爭翻了翻線索本，“我在曾家沒有找到任何她與父母的照片，我懷疑她是在曾群去世後，處理掉了這些照片。一個在鄰居眼中有孝心的女兒，會一張父母的照片都不留？”
&esp;&esp;孔兵深吸氣，緩緩坐下，“是。如果她根本不是真正的曾燕，那照片、突然大轉變的性格就說得通了。”
&esp;&esp;一陣沉默後，陳爭說：“曾燕十七歲打的這場架算是幫了我們忙，原始記錄還有嗎？我想看看。”
&esp;&esp;曾燕初高中都就讀於竹泉二中。在很多城市，數字排在前面的中學都意味著重點，但竹泉二中是一所工廠子弟校改建的，恰好得到了二中這個名頭，實際上是竹泉市最差的幾所中學之一。
&esp;&esp;十一年前的11月14號，二中附近的和樂街道派出所受理了一起學生鬥毆報案。此時，陳爭坐在派出所老舊的桌子旁，一邊在電腦上閱讀當時的筆錄，一邊聽民警抱怨二中的學生。
&esp;&esp;二中就像個專門養混混的蠱池，每年進校的人裡總有一戳是不肯好好學習的，天天想著當“古惑仔”，男的女的都有，認高年級的混混當哥哥姐姐，和同年級的幹架，幹贏了的當年級老大，幹輸了的要麼轉學，要麼留下來當小弟。
&esp;&esp;民警對曾燕還有印象，因為雖然女混混也不少，但大部分女混混是不動手的，曾燕不一樣，她打女同學，也打男同學，被送來派出所不止一次。11月14號這次比較嚴重，有幾個男生被打進了醫院，包括曾燕在內，有七名學生在派出所留下了dna記錄。
&esp;&esp;這次鬥毆的原因在成年人的視角看來很荒唐，曾燕雖然是打架的主力，但帶頭的並不是她。混混頭子馮楓是曾燕初中時就認的哥哥，馮楓的兄弟看上一個女生，但這個女生有男朋友，馮楓帶上混混朋友把女生的男朋友一頓打，三天後馮楓沒事，但兄弟被打進醫院。馮楓惱怒之下，叫上所有朋友，其中就包括當時特別衝的曾燕，兩夥人在校外亂鬥，都使用了器械。
&esp;&esp;民警越是回憶，想起來的細節就越多。曾燕根本沒有認錯，是被曾群接走的，曾群當著眾人的面扇了她一巴掌，她陰狠地瞪著曾群。那眼神民警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不舒服，不像一個正常的女兒。
&esp;&esp;既然已經來到和樂派出所，陳爭順道問：“曾燕讀書那幾年，二中還發生過什麼大的暴力事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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