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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接下去的幾天，他每天都看到男生。雖然沒有說過話，但他看得出，男生和他不一樣，他是來自家攤子幫忙，男生是李叔叔僱的假期童工。
&esp;&esp;商販們空閒的時候喜歡互相竄攤子聊天、打牌，母親不久就打聽到，給李叔叔幫忙的叫小樂，就住在這附近，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家裡窮，但人很聰明，成績好。
&esp;&esp;家長嘛，就喜歡成績好的孩子，尤其是自家這個成績不太行。有一天，母親居然把小樂帶到他跟前，“你小樂哥哥現在沒事，快把你作業拿出來，讓小樂哥哥給你講講。”
&esp;&esp;他嚇一跳，盯著男生說不出話來。
&esp;&esp;男生倒是不拘謹，端來一個塑膠板凳坐下，“我其他科目不行，數學可以。”
&esp;&esp;他下意識就退後一步，不是因為怕男生，事實上，他對這個哥哥也很好奇，但他害怕把人家燻著。
&esp;&esp;母親笑著在他背後拍了一巴掌，“你躲什麼？小姑娘都沒你害羞！”
&esp;&esp;下午的菜市場沒那麼多事，販子們都在打麻將，水產攤子這邊溼漉漉的，母親和李叔叔說了幾句，李叔叔便把自己的攤位收拾出一塊，給兩個小的寫作業。
&esp;&esp;離開水產攤子，衛優太覺得自己身上的味道更濃了，而講題得捱得很近，小樂認真給他演算，他卻老想著自己很臭，什麼都沒有聽進去。
&esp;&esp;小樂講完，將本子和筆推到他面前，“該你了。”
&esp;&esp;他握著筆，腦子一片空白。
&esp;&esp;小樂問：“你剛才沒有聽嗎？”
&esp;&esp;他尷尬得想打個地洞鑽進去，小樂卻脾氣很好地說：“沒關係，我再講一遍。”
&esp;&esp;看著小樂心無旁騖演算的樣子，他很想問：哥哥，你沒有聞到我身上的臭味嗎？
&esp;&esp;大人們打完了牌，要收攤了，小樂幫著李叔叔做清潔，母親樂呵呵地問：“聽懂了沒？”
&esp;&esp;他紅著臉點點頭。母親很高興，送了一條魚給小樂，“小樂，空了再教教我們優太。”
&esp;&esp;小樂一邊道謝一邊說：“沒問題！”
&esp;&esp;就這樣，小樂成了他的小老師，隔三差五給他講講題，沒題講的時候一起寫寫作業。他拿著零花錢請小樂去菜市場外面喝可樂，終於忍不住問：“小樂哥哥，你不嫌棄我嗎？”
&esp;&esp;小樂愣了下，“嫌棄你數學沒有我好嗎？”
&esp;&esp;他被可樂嗆住，差點把肺咳出來，小樂連忙給他拍背。他抹掉臉上的可樂和眼淚，“因為我身上有魚腥臭，還有……我的名字像個鬼子。”
&esp;&esp;小樂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我身上還有肥豬臭呢，你嫌棄嗎？”
&esp;&esp;他被問愣了，要是小樂不說，他根本意識不到。
&esp;&esp;小樂說：“你家賣魚，你來幫忙，肯定會沾上味道，這有什麼好嫌棄的？我爸在工地幹活，身上有汗臭，但這不是為了討生活嗎？”
&esp;&esp;他有點開心，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對他說。
&esp;&esp;小樂又說：“你再回去認真洗洗，用那種草本香皂，沒問題的！”
&esp;&esp;也許是心理作用，他不再覺得自己被魚腥所環繞。
&esp;&esp;這個夏天除了小樂，他還認識了馮楓，不過只是單方面的認識，那時他連馮楓的名字都不知道。經常出現在菜市場附近的都是住在惠嘉巷的人，馮楓是生面孔，明明還是個小學生，居然攔著初中生要錢，非常囂張。初中生不給，馮楓幾拳頭上去，很快就把人打服。
&esp;&esp;他看著馮楓，小孩子那點慕強的心態上來了，覺得這就叫帥氣，他也想變成馮楓那樣。吃飯的時候，他跟母親說了馮楓打人要錢的事，言語間不乏仰慕，母親和繼父都把他說了一頓，讓他多向小樂哥哥學習，別去碰那些混混。
&esp;&esp;有了馮楓做對比，他忽然覺得小樂哥哥也沒那麼好了，小樂哥哥很軟弱，從來不和人起爭執，有虧就默默吃掉。要是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