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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離婚的，何必拖著。”季若現在是一刻都不想等待。
安年突然冷下臉來，“我說了等你好了再談你沒聽到嗎？”
安年的突然發怒讓季若鬆了一口氣。
這樣的安年才是安年。
“聽到了。”季若順著躺下，閉上眼睛假寐，“我休息會兒，你有事去忙，不用守著我。”
安年深深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安年的腳步聲離開，季若睜開了眼睛。
看著已經沒人的位置，眼淚猝不及防的掉下。
以後，他們就真的沒關係了。
說不痛苦、難過，都是假的。
但讓她繼續留下來，她辦不到。
安年心裡沒有她，或許知道真相後對她有那麼一絲愧疚。但那不是因為愛。
伺候的幾天，季若都沒有再見過安年，也沒有見過霍時。
至於季靜，霍時和安好都沒有動靜那就證明季靜好好的。
就在季若住院的第三天，季安來了。
季若下意識轉身不敢去看季安。
季安佝僂著身子，拄著柺杖來到季若床前。
季若不開口，季安也沉默。
氣氛頓時陷入沉靜中。
不知過去多久，就在季若打算開口打破沉默時，季安開口了。
“以前的事，爺爺對不起你。”
他相信外人，不相信自己從小看到發的孫女。
還說了那麼多口不擇言的話。
季若想要牽起嘴角，微笑著跟季安說，沒關係，我不怪你。
可，她發現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微笑著說自己沒事。
外人怎麼說，她都可以笑笑而過。因為那些人不是她在乎的人。
可是，她最親近的，從小最崇拜的人說她，比千百萬人的詛咒來得痛不欲生。
眼淚刷的掉下。
季若抬手擦拭，淚水卻不聽話的掉得更多。
季安伸手想去抱抱她，像小時候那樣說，別怕。有什麼事爺爺在。
但伸到一半的手硬生生停下。
他已經沒資格那麼做了。
“若若，你若是愛安年，就跟他好好過下去吧。你姑姑她……有了新的生活。霍時說你姑姑結婚那天你是伴娘，好好養身體……”
季安的話在看見季若抖動得越來越厲害時，沒了聲。
季若忍不住想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忍不住想哭。
她很想放聲大哭一場。
可是這裡有季安在，她只得忍著。
壓抑到全身發抖不自知。
季安知道季若需要發洩心裡的鬱氣。
他嘆了一口氣，拄著柺杖一步一步離開病房。
似有所覺，季若紅著一雙眼睛看過去，只看見季安佝僂的背影。
爺爺比之前更老了。
他操心了一輩子，女兒、孫女都是不省心的。該享福的年紀卻經過了幾次波瀾。
季安出醫院的時候遇到來看季若的安年。
這是知道真相後二人第一次見面。
若是以前，心裡排斥季若的安年面對季安時單純的因為他是季靜的父親。
現下，他的心境發生了改變。面對季安時，略有些彆扭。
“季老。”心裡怎麼彆扭，面上絲毫未顯。
季安微微點頭，指著沒什麼人的拐角處說道：“我跟你談談。”
安年過去扶他，兩人來到拐角處。
季安看著本該是女婿卻變成孫女婿的安年，微微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