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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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得隴,復望蜀。祁迦引是不是太貪得無厭了?懷寧之後,他有鄭皇后,還有韋貴人。
她們之後,還會有更多的女人進宮。一如他曾說過的那樣,天底下,沒有從一而終的帝王。
祁迦引贏了的。
她再怎麼不接受,她“死”了。他應當像潑了杯水。無所謂。利用而已。
先帝在這方面,堪稱表率。之所以臨幸他的母親,是因為他的母親美麗。但對方出身卑賤,不堪母儀天下,所以色衰愛馳,任他的母親孤獨地死在冷宮裡。祁迦引從未見過先帝為此愧悔。祁迦引類父。
他突然笑了下,“沒錯,孤其實高興得很。”
他看著懷寧,還想說點什麼,又不再說了。懷寧的眼眶太紅,像只受傷的兔子,沉默,倔強。他的胸口發悶。
“既然神醫身體不適,便在青梧院待著,沒有孤的宣召,不可以來見孤!”祁迦引很快走了,擺駕往九華殿的方向。小黃門喊得很大聲,讓她知道,他去找韋貴人。
身上的溫度好像突然回來了一樣,懷寧掐著自己的咽喉,跑到附近的石榴樹下乾嘔。
吐不出什麼,但胸口就像被火燒一樣,根本無法呼吸。
他剛才說什麼,“孤其實高興得很”?所以為何她還要對他有所期待,甚至差點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薛姑娘,你不會如此膚淺,對不對?”
懷寧真希望,當初自己膚淺一點。
……
踱回青梧院,時間已經晚了,懷寧還是咳嗽得厲害。一連兩日,都只能抱著張況翻牆送她的暖爐睡覺。她躺在床上渾渾噩噩,忽然有些想念張況,想著他什麼時候能來找自己。
張況不會讓她病成這樣吧?哪怕不知道,他為什麼親近自己,她也暫時不想考慮了。
宮婢瑞雪嘰嘰喳喳,說懷寧膽子大,連著氣祁迦引兩次。這兩天祁迦引當真宣了太常寺的醫官醫治。還大刀闊斧調查了投毒案,管理宮廷膳食的郎中令畏罪自殺,涉案的太監宮女均被賜死。恐怖的氣氛,在朝野之間蔓延。
也有人因此得利的,韋貴人堂兄因在案中表現優異,被擢拔為中尉,和鄭皇后的兄長虎賁將軍分庭抗禮。
對這兩位後宮盛寵的美人,祁迦引這碗水端得真平啊,想必對她們愛得不分伯仲。
懷寧愈發的冷了,明明手爐也暖,被褥也厚,還是瑟瑟發抖。打發瑞雪去東宮遞訊息,想早點離開這鬼地方。沒想到,德嘉太后主動召見了她。
德嘉太后坐在絲質屏風後,見她來了,立刻屏退左右,眼角紅紅道,“好孩子,快過來,到我跟前來。”
“聽說你長得像曾經的薛夫人……讓老身好好看看。”
但太后眼睛瞎了,哪裡看得見呢?
懷寧鼻酸,給太后獻上一串南紅菩提珠,“姑母。不是像。是阿寧回來了。”
德嘉太后無子,和祁迦引關係也不親厚。薛氏沒落後,她形同被幽禁的老嫗,懷寧擔心鄭皇后容不下她,才著急進宮。
“阿寧……還活著?”太后錯愕,胡亂摸索起來,“老身沒有做夢吧?這些日子老身哭瞎了眼睛,求上天把阿寧還回來。沒想到真就盼回來了,你為什麼不來找姑母,怨姑母把你嫁給皇上嗎?……”
太后的白髮又多了很多,瘦弱的身體搖搖欲墜。懷寧主動抱住她,落淚道,“不是的,姑母,是阿寧身體不好……阿寧從不怨您,都是阿寧自作孽。”
自己的草率舉動,讓所有人都付出了代價。她怎好怨恨呢?
太后還是不相信,問東問西,懷寧一一答了,也提到了張況救她的事情,“張況最近在東宮修繕豫章殿,姑母要不要見一見?”
懷寧有私心,不希望張況為了她在宮裡做苦力,如今見到了太后,就想跟她討個恩典,讓張況出宮。她也好回家看看父兄。
“阿寧的恩人,自然要見的。”太后終於笑了,抓著懷寧不放手,生怕她化作煙消失似的,吩咐宮婢去豫章殿找人。
“人老了,連來走動的人都少了。根本沒幾個人想得起我這老太婆。”
“胡說。阿寧無時無刻,不想念姑母。”懷寧寬慰地笑笑,順勢給她把脈。還好,鄭皇后還沒對她下手。可能是韋貴人的出現,讓鄭皇后的注意力從東宮轉移到了別處。
懷寧鬆了口氣,太后卻緊張道:“阿寧,皇上知道你回來了嗎?”
提到祁迦引,懷寧呼吸一窒,“我要出宮去了,沒有必要告訴他……他